倪珥跟楚若站在路邊打車，隻是這荒郊野外的，別說出租車了，連個鬼都見不著。
夜風習習，兩人雙手抱臂，蹲在電線杆邊上瑟瑟發抖。
“小若，我給你二哥打個電話？”路燈昏暗，將影子拉得好長好長，倪珥莫名地覺得憂傷，她想回公寓喝杯熱牛奶。
“不行不行，”楚若拒絕得毫不猶豫，借口也是信手拈來，“要是我哥知道我在秦宅，他肯定打斷我的腿。”
“嗯？”倪珥抬眼看她。
楚若做賊心虛，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跟她對視。
倪珥微笑，眉眼清雅，“你想留宿秦宅。”
“討厭～”楚若的小拳頭捶在倪珥的肩頭，嬌嗔道，“我不要臉咯。”
倪珥望進楚若的眼睛，那裏有一片桃花紛飛的豔色。
這就是女人味？
“小珥，幫……幫我。”楚若直勾勾地盯著倪珥的身後，桃色鋪天蓋地從她眼裏湧出來。
倪珥回頭，果然看到秦已北漫步走過來，唇角帶著嬌春劃過的弧。
楚若跳起來，桃色已經染透小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秦哥哥，你怎麼來了？”
語調歡悅又輕快。
剛才還凍得像個狗子，現在卻蕩漾得像個春天的小貓子。
秦已北睨了眼蹲在地上的倪珥，然後問楚若：“冷嗎？”
“嗯嗯，超級冷噠，”楚若仰起小臉，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我現在就想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秦已北笑了，眉眼彎彎，狡黠的意味，脫了外套搭在倪珥肩上，幹脆利落早有計謀的樣子。
他想挑撥兩個女孩子的關係。
可惜，未得所願。
畢竟她們非一般人。
倪珥什麼都不在乎，而楚若什麼都在乎不了，因為智商不夠，她想不到那兒去。
“秦哥哥真紳士真貼心，小珥要是凍壞了，我還真不好給小陸哥交代。”楚若馬屁精上身，笑得格外諂媚，“既然秦哥哥這麼紳士這麼貼心，要不收留我們一宿好嗎？”
秦已北的麵色變得很微妙，眉眼間閃過複雜的神色，不是怒也不是喜。
他問倪珥：“你想留下嗎？”
倪珥頭也不抬，盯著自己的鞋尖，“無所謂。”
“歐耶！”楚若歡呼旋轉跳躍，她還閉著眼，渾然不知地來到馬路中央。
忽的！一輛騷包紅跑車從她跟前擦過。
嗤啦！
一道緊急的刹車聲。
楚若嚇得後退好幾步。
見自個兒還活著，雙手合十連連作揖。
她沒嫁秦哥哥還不想死。
倪珥跑過來，“小若，沒事吧？”
楚若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沒事沒事，”然後衝著那輛停在路邊上的跑車吼道，“長老，趕著上西天取經也看點路成不？”
車窗搖下，探出個黑黢黢的人頭，“死丫頭，詛咒自己老哥上西天？你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