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岩崢咬牙,幾欲掙紮,都是徒勞。
見他如此不安分,陸西岐將他翻過身摁到沙發裏,一隻手扼住他的兩隻手,另一隻手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想走可以,但是……”陸西岐揮動菜刀,寒光逼人,“有些話先說清楚。”
在場人誰也沒料到堂堂陸氏集團總裁沒掏槍卻掏出一把菜刀,畫風有些對不上,但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更為嚇人,可能是因為太接地氣了吧。
倪岩崢害怕極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什麼話?陸總……有話好說。”
菜刀橫到倪岩崢脖子上,一字一句地發問:“剛兒有誰摸她了?”
“沒……誰也沒摸。”倪岩崢把心提到嗓子眼兒上來,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反正我……我沒摸。”
混亂中,有人悄悄地往門口挪,雖然他也沒摸,但陸西岐這仗勢太嚇人了,感覺分分鍾要剁人的節奏。
“喲,這位老板想去哪兒呀?”楚禾突然出現,懶懶地靠著門框,長腿一伸擋住去路,“陸總沒發話,誰也別想走。”
哥們兒耍威風,他當然要撐場。
“楚大少,我沒想走,真的,就是腳麻動下。”土大款秒慫。
陸言跟安琛走進包間,見陸西岐騎在倪岩崢身上,兩人都表示很淡定,雙手抱臂擱在旁邊看好戲。
沒了土大款圍攻,倪珥終於緩了口氣,臉色恢複了些,輕輕開口喊了聲:“二哥。”
陸西岐靠近她,劍眉揚了揚,聲音磁性低沉,“小耳朵,你太淘氣了。”
淘氣?
倪珥聽不懂他的意思。
“我真的沒事。”倪珥端正身子,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碎發。
“你沒事?”陸西岐彎腰傾上去,溫熱的氣息嗬在倪珥頸裏,“但我有事。”
倪珥抬頭看他。
陸西岐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我這兒難受,你知道嗎?”
難受?
倪珥吸了吸鼻子,問:“心絞痛?”
陸西岐埋頭下去,額頭抵住倪珥的肩頭,長歎一口氣,“小耳朵,我該拿你怎麼辦?”
倪珥更迷惑了,老毛病不吃藥,問我也沒法子。
見陸西岐的心思都集中到倪珥身上,倪岩崢逮住機會想跑。
隻是剛才被嚇得腿軟,跑了兩步就撞上酒桌。
劈裏啪啦~
酒瓶酒杯果盤摔了一地。
陸西岐轉頭看他,倪岩崢心虛地往後退了退,不想踩到個酒瓶子,腳下一滑,雙膝直接跪在地上的玻璃渣上,一聲哀嚎,血流不止。
“啊!”
血濺現場。
在場的妹子們受到驚嚇,捂嘴尖叫著想要逃離。
可門口有楚禾把守,誰也不敢硬闖,便隻能四處亂竄。
一時之間,包間亂得跟一鍋粥似的。
陸西岐心煩,本想扛了菜刀殺身而出威懾眾人,卻發現自個兒的武器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然後也沒想那麼多,隨手抄了酒瓶,猛力往酒桌上砸去,瓶身破裂,玻璃四濺,“安靜!都給爺老實些!”
他燥熱如火圈纏身,五官淩厲如霜,像極了搶劫銀行的匪徒。
鬧得就像一鍋沸水的包間突然安靜下來,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土大款們一個個瞪大眼睛,啤酒肚恐懼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