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嘯與郭子榮、林虎等一幹護衛隊的成員定下了大致的禦敵計劃後,便帶領著眾人向族群的駐地返回,一路上自然是神色匆匆外加小心謹慎,人人均是一副刻不容緩的姿態。
就在陳嘯等人剛剛抵達位於水庫之畔的族群駐地,並火急火燎地開始準備起防禦工事時,於此同時,距離這片水庫大約二十裏外的一幢兩層木質閣樓上,同樣是一派氣氛凝重、群情激奮的態勢。
雖然這幢閣樓處在一大片高低混雜的連綿房舍之間,不過比起其他的房舍高度來,它還是隱隱呈現出一派鶴立雞群的氣勢,看來有資格在此處居住的人物,必然是個頗有身份之人,不然這大片的房舍之中,也不會就隻有這麼一幢獨一無二的精致房舍了。
這些高低混雜的房舍,看起來約莫有百十來間的樣子,房舍周圍更是人頭攢動,身影亂閃,到處一副腳步匆匆的繁忙之態,而從這些房舍的規模和周圍的人員數量來判斷,此地定然是一個人員密集的幸存者聚居地。
那幢做工尚算精致的兩層木質閣樓,就處在眾多房舍的包圍之中,閣樓周圍也被整理得十分平整,門前更是被開辟出了上百平米的空地,一副明顯迥然於其他房舍的高貴姿態。
此時,在這座木質閣樓的二樓客廳中,正有八道人影或坐或立地分散在客廳周圍,而且其中的座椅板凳也是一應俱全,讓本就稍顯狹窄的客廳看著越發地局促不已。
不過,即便如此,這間約有二三十平米大小的客廳依然沒有被占滿,就是再有四五名壯漢同時進入其中,也足夠他們容身。
坐在客廳正中的,乃是一名長著絡腮胡子的中年壯漢,看著約莫有四十出頭,此人眼若銅鈴,眉似刀削,坑坑窪窪的臉上還長著一個酒糟鼻,一副穆斯林什葉派的相貌,看起來端的是奇異無比,再配上他那副似醉非醉的冷笑嘴臉,讓人無不有敬而遠之的想法。
在生有絡腮胡子的中年壯漢兩側,則有五名身形高大的青壯男子分坐在兩旁的座椅上,這五人不僅身材健碩,一個個肌肉虯髯,胸毛外露,而且均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凶惡嘴臉,周身更是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冷凜氣息,讓人無不感覺,這五人絕對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傷人的惡霸。
而在絡腮胡壯漢的正對麵,還有兩名身材高瘦的青年男子正戰戰兢兢地站立在客廳的下首處,兩人一臉怯懦地向他緩緩彙報著什麼的同時,身形更是在不時地顫抖著,一副對絡腮胡壯漢十分畏懼的神情。
從這兩人的相貌來看,竟是之前與林虎等人發生了衝突的一幹賊人中的兩人,沒想到這二人竟然如此快就趕回了自己的賊窩之中,並且還向那位明顯是賊首的絡腮胡壯漢彙報起了之前的狀況。
絡腮胡壯漢和其兩旁的那五名青壯男子,一聽眼前這兩名瘦高賊人的彙報,頓時一個個變得神色激動起來,並且還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等到他們從這兩名瘦高賊人的口中,再三確認了這個消息後,不由一個個都驚怒交加起來,並且有幾人還被氣得當場跳起了身來。
“什麼?啊健居然被殺了?還是被自己家的人給打死的?這怎麼可能呢?他不是攜帶著衝鋒槍嗎?怎麼會如此地不堪一擊呢?對方一共有多少人馬?現在又在哪裏?快回答我!”
絡腮胡壯漢聽完兩名瘦高賊人的彙報後,頓時一臉怒氣地重重拍了一下座椅,隨即便當先起身怒喝起來,一副語氣惱怒的質問之態,而他的臉上更是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之色。
“是!是!是!董老大,其實當初這名賊人已經被我們給困住了,隻是後來此人耍詐欺騙了健哥,並且還出手製住了健哥,弟兄們為了救下健哥,這才向這名賊人開了槍,沒想到此人竟然把健哥當成了防彈盾牌,硬是讓健哥死在了自家弟兄的槍下!”
站在客廳下首的其中一名瘦高賊人,一聽絡腮胡壯漢滿麵怒容的質問之言,被嚇得身形顫栗的同時,嘴上也忙不迭地出口回應起來,一副哆哆嗦嗦的怯懦語氣,而他的頭顱還不住地連連晃點著,眼睛更是一秒也不敢與絡腮胡壯漢對視,生怕會突然衝撞了這位一臉絡腮胡子的董老大。
“此人不僅狡猾異常,而且身手也是十分敏捷,他手下的那二十名漢子也個個都是好手!我們不得已之下,才趕忙逃了回來!我們並不是不戰而逃啊!而且也絕沒有丟下健哥不管啊!此中經過,弟兄們可全都看在眼裏,屬下絕不敢有半句虛言的!”
另一名瘦高賊人見到董老大發飆,自然也不敢怠慢,身形哆嗦了一陣後,趕忙接上身旁那位同伴的話音,並且一臉無辜地解釋起來,一副生怕董老大會治罪於他們的姿態,而他在言語間,更是將一眾兄弟都扯了進來,明顯是想給自己營造一種法不責眾的有利態勢。
“董老大,您可一定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做主啊!這些賊人目前就在定風河周邊活動,肯定是跑不遠的!我們一定能很快地找到他們的!”
之前開口的那名瘦高賊人一聽同伴之言,不由也從剛剛的畏懼之態中反應了過來,並且還將談話的內容轉到了為同伴報仇上,想借此轉移董老大的注意力,免得董老大一個震怒,就會將今日之事遷怒於他二人身上了,表現出一副尚算機智的狡猾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