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郡位於東龍帝國的南部,距離帝都三萬裏的路程。萬象郡統領帝國南部近二十座城池,時刻警惕著焚天沙國的侵襲,被譽為帝國的南大門。它與東部的夜都城、西部的祭天郡、北方的寒雪城結成四方東龍陣,帝都則居正中,坐鎮陣眼。
青色、高聳入雲的城牆如同參天巨人一樣凝視南方。站在城牆前方,仰望上方,隻能依稀看到在城樓上來回走動的人影。平坦,寬敞的青石路直直伸進城內,城門上的石象目光炯炯,俯視下方,每個進城的人感覺自己被巨象看穿,不敢遮遮掩掩。
東昆站在城門前感慨,來往車馬擦肩而過。鄉村的樵夫背著剛打下來的木材,邊走邊用淳樸的鄉音歌唱著生活的閑適與美好:
大雨飄來也不回,阿哥啊妹來相會,
成雙成對,心與心總相隨,
山歌滿天飛,嘿羅喂嘿羅!
淳樸的鄉音清脆,縈繞在耳邊。東昆平靜地聽著,眼角早已濕潤。本來以為可以安然過完這一生,與蕭婉兒長相廝守。如今,這三萬裏的路程卻似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埑,自己隻能遠遠地看著帝都那巍峨高聳的輪廓,卻無法踏入其中。
東昆雙手握成全狀,手指幾乎要刺入肉中,滾燙的淚水拂過臉頰,一滴滴地落在青石磚上,逐漸潤濕腳下的青石路麵。眼前遞過來一紫色手帕,他伸手接過手帕,哽咽著道謝。擦幹眼淚後,東昆看到李媛媚正疑惑地看著東昆。
他把手帕還了回去,低聲道:“抱歉,有點失態了!”李媛媚接過手帕,看著東昆眼角的淚痕,又偏頭看向萬象郡。內心有種說不出的痛楚:父親重傷危危可及,家中各老又各懷鬼胎。聽到淳樸的山歌那一刻,眼角隱約有濕潤的液體流出,山歌勾起內心壓抑已久的委屈和無助,想哭的衝動充斥腦海,但卻被理性止住。自己是李家最後的希望,決不能服軟!
她心神一定,頭轉回來,恰好與東昆的目光對上。東昆神色依舊平靜如水,李媛媚雙頰微紅,心頭不覺小鹿亂撞,慌忙移開目光。玉手僵硬地從東昆手中接過手帕。
“走吧!”東昆察覺到李媛媚的變動,內心無奈。李媛媚雖然不如蕭婉兒那樣國色天香,但配得上美女二字,白色緊身連衣裙將其身材完美地呈現出來,********。要是帝煞在這裏,非得來個餓虎撲食將李媛媚撲倒在地。
“恩。。。。。。”東昆近似冷漠的語氣給李媛媚潑了盆冷水,臉頰的紅暈瞬間消散,小嘴嘟起,轉身向城門走去。
東昆見此,更是無奈,若是沒遇見蕭婉兒,自己說不準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那隻是如果。
看到李媛媚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東昆拍了拍頭,金幣儲蓄卡又不能用,今晚難道要睡大街?他手滿懷希望地伸進口袋,但下一秒他傻眼了,隻剩下五枚!東昆哭喪著臉,仰天低嗚:今晚肯定要睡大街了!
抬起頭,才發現橘紅色的晚霞慢悠悠地漂浮在空中,而月亮偷偷摸摸地出現在空中,等待晚霞的離去。
他抬起腳,走向城門。或許是在森林待太久的緣故,東昆衣衫襤褸,頭發蓬鬆,胡渣死死地紮根在下巴。放眼看去,整個人與乞丐有得一拚。
為了維護郡城的形象,城門守衛自然要履行自己的職責。當東昆半隻腳踏進城門,另一隻腳正準備接上時,兩個守衛朝東昆走了過去。手中長槍交叉在一起擋住他的去路,沉悶如洪鍾般的聲音自喉嚨深處冒出:“城主有令,乞丐與狗不得入內!”
其中一個守衛輕蔑地瞥了眼東昆,但當他看到東昆手上那顆瑩白間化戒時,貪婪閃過眼睛,改口道:“人可以進去,但是要這個做抵押!”說完,他用手指指了指東昆手上的間化戒。
東昆一聽,心裏冷冷笑道:說了半天還不是貪圖我的間化戒嘛,真當我東昆的東西是生菜,說拿就拿,狗眼看人低。
看著東昆傻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將間化戒脫下的意願。守衛心裏焦急了,要是另外一人看到這間化戒,肯定要分他一份。“不行,這間化戒肯定是我的!”守衛內心暗道。他趁另外一人尚未注意之時,快步走上前去,粗壯的手臂飛快地抓向東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