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應該是這樣的……”
“應該而已嗎?”威脅的口氣更重了。
“不,就是這樣的!”崔管家連忙改口道。
“那還愣著做什麼?說要罰,那就得罰,不然怎麼好向華陰堂姐交代?我問你,剛才你看見是誰砸了這玉璧呢?”少女麵含陰笑地問道。
崔管家往門口看了一眼,負責伺候江應謀的三個婢女都在那兒,該拉哪一個出來頂罪呢?
“不知道嗎?那我告訴你好了……”少女望向門口,手指著她說道,“喏,就是那一個,拖了去罰吧!”
她微微一愣,這是要拿自己當替死鬼嗎?
“她?”崔管家有些猶豫,“公主,她是江公子的醫師,她若傷了,那江公子就……”
“我早聽說了,憾哥哥給江公子找了個鄉野醫師,還是個女的,應該就是她了吧?”少女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掃了她一眼,輕蔑道,“一個鄉野醫師有什麼大不了的?傷了就傷了唄!沒了她,江公子那身子就調養不成了?我家府上多的是醫術高明的醫師,回頭就給江公子派一位來,保準比她這鄉野來的強多了!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罰人?”
她眼含鄙夷地瞥了這少女一眼,真不愧是鄭享的女兒,仗著自己父親在鄭國舉足輕重,連國君都得禮讓三分,就如此地囂張跋扈了。若擱在從前,早一腳踹飛了!
她那一瞥不巧正好被鄭梧子看見了,鄭梧子頓時顰起了眉頭,口氣不悅地問她道:“你這什麼眼神?不服嗎?難道不是你打碎這玉璧的?”
“是不是,公主心裏不清楚嗎?”她冷冷答道。
“嗬!敢頂嘴?憾哥哥王府裏的家教竟如此差強人意?像這種嘴刁的奴婢怎麼能伺候江公子,會被江公子笑話的!來人,給我拖出去跪在廊下,罰她自己掌摑自己三十下!”鄭梧子立馬變了臉色。
“公主……”崔管家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鄭梧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隻好閉嘴了。
隨鄭梧子來的一個中年婦人快步地走到了她跟前,厲聲道:“沒聽見公主說什麼嗎?去廊下跪著,自己賞自己三十個巴掌,別等我動手,那可保不住你這張小臉了!”
秋心嚇得臉色都變了,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惶恐道:“我姐姐沒砸玉璧……”
“秋心!”她連忙打斷了秋心的話。
“嗬!你姐姐沒砸玉璧是吧?她沒砸,那就是你砸的了,跟我來,廊下跪著去!”
那婦人氣勢洶洶地要來拉秋心,她忙擋住道:“這事兒與她無關,她不過是個孩子……”
話未完,那婦人揚手就甩了她一個巴掌,秋心尖叫了起來:“姐姐!”
一股刺痛伴隨著灼熱感迅速在她右臉頰上蔓延開來,她拳頭一緊,渾身熱血都沸騰了起來!在這世上,除了江應謀,還沒人敢打她,找死麼?
“在做什麼?”院門口忽然傳來了江應謀那低沉且冰冷的聲音。
她剛剛衝上頭頂的血液慢慢退了下來,不能在江應謀麵前顯露自己會功夫的事情,那樣,會很容易引起江應謀懷疑的。她強忍下這口氣,舒開了拳頭,做了一次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