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大清早,小院裏一切昏昏欲睡的人和物事都被這一聲石破天驚的慘叫給驚清醒了。廚房雞窩的雞撲扇著翅膀屁滾尿流地摔出窩來,剛下的蛋滾出老遠。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一模一樣的兩張小臉分別用劉海擋住左右眼,同時一臉無法忍受地抬頭看我。
“童佐,你剛剛說什麼?”
“說什麼?”童佐歪著頭想了一下,“主子早?”
“下一句。”
“我就隻說了一句啊。”
童佑舉起手,“是我說的。”
“你再說一遍。”請看我迫切的眼神。
“明天就是花燈節了。主子今年想怎麼活
過?”童佑無辜道。有一個神經質的主子真的心累啊!
“這麼說明天就九月一了?”我站起來,鞋子都顧不上就往外跑,嘴裏碎碎念著“壞了壞了。”
童佐童佑一人捧著我的一隻鞋跟在後麵追。“主子你把鞋穿上啊。”
我突然想起來,答應幽藍的梨花膏根本沒買!事到如今,隻好去買去另一個幽藍喜歡的東西補償啦。
結果是……我匆匆跑到城西賣豌豆黃的李老頭那,發現他今天剛好歇業。wtf?
什麼叫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啊!
我心情極差地回到小院,想起來去貓苑瞧瞧。小貓們吃完飯,看見我都圍著我親熱地叫喚和各種蹭。我蹲在貓堆裏,摸摸這隻逗逗那隻,一臉淒涼。
小白飄過來,手裏拿著掃帚,親切地問我:“主子,有什麼吩咐?”
我不想搭理他,就在那逗貓不說話。盡管小白今天為了幹活方便把袖子褲腳都用帶子係緊了,像泡泡袖和燈籠褲,有點好笑。
想了想,覺得做人還是得抱著點希望,於是開口道:“小白,你知道附近有什麼特別好吃的糕餅鋪子嗎?”沒辦法,這地我真的不熟,除了李老頭那真的想不出有別的了。
“知道啊。”小白刷刷刷地掃地,這個回答就顯得漫不經心。
“什麼?”我站起來,抱起掛在我袍子上的“椰絲”快步走向他,“你知道好吃的糕餅鋪子?”
小白停下來打量我,大概是在確定我有沒有在發瘋,“嗯。小時候吃過這附近的棗泥山藥糕,很好吃。”
我大喜過望,放下椰絲拉起他就走,“快帶我去!”
城東來福糕餅鋪子,從破舊的小店裏出來,懷揣著一紙包新鮮出爐的各色糕點,我心裏倍滿足。
鋪子是老兩口開的,特別熱情友好。知道我第一次來,還特地邀請我先嚐了一遍店裏的糕餅。都特別好吃。一不小心就把早飯也解決了。買了好幾樣糕點差人送回小院讓他們都嚐嚐。挑幾樣特別好吃的打算先帶去給幽藍,自己進城去將軍府。
“小白,這衣服我是按烏塗買的,沒想到還挺適合你的。”我把避芒扔給小白,攔下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買了兩串,“呐,給你一串。”
百裏戩不由得失笑,當他是小孩不成?“不必了,主子盡興即可。”
“不吃拉倒。”我翻了個白眼心想他小時候肯定長過蛀牙,飛快地把一串糖葫蘆給擼完了。想了想,又問:“你來過這?對這這麼熟。”
“小時候來過。”
“哦。”小白的眼神突然有些黯然,我也就知情識趣地不再問了。
花燈節果然是吳國最隆重的一個節日,處處都張燈結彩,顯得一派喜慶。也喧鬧不少。
第二根糖葫蘆吃到一半,走到一個茶樓麵前,口渴了正想進去喝杯茶,卻發現對麵飯店大廳裏很是熱鬧,圍了不少人。反正時間早,就進去看看。
一個小姑娘背對著我,聲音很熟悉。“掌櫃的,我真的不是不給錢,實在是因為今天早上急著出門忘帶了。你等等,我回家取了錢,立馬就給你送來。”
“你是不是當我傻。回家?那你就跑了!”留山羊胡的掌櫃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你這樣的我見多了!穿的衣冠楚楚的,來吃霸王餐!沒準那衣服還是偷來搶來的呢!”
“不,不是的!”小姑娘急了,哭腔都出來了。“你血口噴人!”
“那你有錢買衣服沒錢吃飯?”
“我說了我忘帶了。拿了就給你!”
……
我在人群中越聽越覺得這聲音耳熟。正想擠到前麵一探究竟,就聽見掌櫃的說:“來人呐,給我綁了,見官去!”
“你敢!”
“你敢!”
兩聲大喝幾乎是同時發出。我一急,把糖葫蘆扔給小白,飛躍過幾個人的頭頂,就站到那個小姑娘麵前,冷眼看著掌櫃,“你敢動她試試。”
迫於強勁的殺氣,幾個壯漢硬生生被逼退了幾步。掌櫃忍著心裏打鼓道:“關你什麼事?”
“她是我親妹子,你說關不關我事?”我抬腿踩在凳子上,瞪著他冷聲道。比橫,我魏卿狂還沒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