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城牆上,暗紅色的岩壁,贏墨流伸出與其中年外貌十分不相稱的年輕手掌,緩緩的拂過岩壁,指掌所過之處,一抹細細的焰火在沒有任何火種燃料之下,跳動在了這暗紅色的城牆之上,卻是沒有傷到這暗紅城牆半分。
贏流水看的清楚,心中暗驚,卻沒有表達在臉上。
“你最近,似乎去過幽城吧。”
贏流水淡淡的說著,他的語氣平和,似乎在與一個老友隨意的說話著。隻是,在贏流水聽來卻似驚雷響徹。
他,竟是知道了。那麼,他又還知道多少?又是怎樣知道的,明明已經小心行事了!
種種問題轉念間的閃爍過贏流水的腦海,他依舊不動聲色,道:“是嗎?怎麼說,我也是貴族子弟,回家看看,不妨族中律法吧。”
“那是自然,我也隻是問問而已,倒是你···手心都出汗了,怎麼,有些焦急嗎?”
贏墨流淡淡凝望夜色,他無一眼看過贏流水的掌心,卻似乎知道的要比贏流水更加清楚。
“你想如何?”
“沒什麼,隨意問句罷了,說起來,他死了,還真是好呢。”
漸漸的,當心裏深深埋著的怒火與記憶被人輕佻般的挑開之時,贏流水外表已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他漸漸的將拳緊握,冷漠道:“是啊,真好啊,若不是他死了,玄城大人也失蹤了,你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坐上幽族之主的王位,嘿嘿,說起來······”
話到此,贏流水側眼看向贏墨流,冷笑著:“說起來,若是旁人不知道的話,恐怕還以為是你在後邊做了些什麼。”
聞言,寂靜襲來,一切沉默。
冷然的殺意,浮在冰冷的空氣中,卻如一柄柄能刺透情緒的奇異刀劍,正令人驚懼。
贏墨流側過首來,臉上掠起一絲笑意,他說道:“他那樣廢物,死就死了,你還真如此計較嗎?”
天空之中,風霜湧動,烏雲飛快的凝結,一點點細微開始從這天空緩緩飄落而下······
城牆之下,龐大的城門之處,兩個一身黑甲,頭上更是帶著覆蓋一張獸狀黑色麵甲的守衛,手持著明亮的火把,照亮了這城池前,這守幽的大門。
“這該死的天氣,該不是又要下雪了吧。”
城衛嘟嘟囔囔的說著,而一旁的另外一位城外回應道:“這冷凍冰天的,怎麼又要下雪,到時候兄弟們又點抽出時間去掃······”
滴,話尚還未說完,他隻覺的手上的火把竟然是忽的一暗,似是微弱了一些。
滴,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卻是隻覺一滴冰涼涼的珠體落在了自己的黑甲之上,這居然不是雪,是雨!
·······
·······
滴答,滴答,滴答······
不盡的雨似乎正落著,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城牆上的火焰被熄滅,腳下被雨滴浸濕,這雨似乎深了夜的顏色。
隻不過,那穿著黑色衣袍的贏墨流,渾身上下卻不染一點潮濕,就算是隻有點滴的雨也沒有落在他的身上,隻因為···雨靠近的瞬間,他身上頓現的灼熱,細微的黑色火炎,已經將那些雨蒸發去了。
“下雨了?”
贏墨流輕聲喃喃,他抬頭看向天空,即便四周無火,他卻看的依舊無比的清晰。這天上,落下的確實是雪,隻不過,落下之時,接近贏流水之後,卻被他身上散出的靈力同化成了雨滴,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