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不自覺的眨了眨,好像這樣能驅走一點疲憊。
疾行了一整日,贏落覺得很疲憊,但他不敢露出憊樣。不能在戰鬥的時候露出憊樣,那會讓敵人出劍更快。
將身後的雙劍拿出,贏落舉在身前。這是比試之前證明公正的禮儀,見兵禮。
陸白城也將自己的佩劍拿出,那是一柄輕靈的長劍,劍鋒薄如蟬翼,隱有流光四溢,看上去不像凡品。
收好重石劍,贏落單手持著玄鐵劍,見兵禮算是結束。陸白城亦是如此,但見他雙手持劍,看向贏落卻微微皺眉,暗想:為什麼,他把那柄石劍反而收回了?見兵禮中,拿出的兵器代表要在比試中使用的,難道,他認為我還不足以讓他拿出那柄石劍嗎?
略有疑惑,但陸白城也不在意,見贏落仍舊舉著一柄普通的玄鐵劍,他便疾行而來。
矗立著的黑色石碑,好像在看著每次的比試。
陸白城轉瞬間便已經掠過了石碑,來到近前,贏落卻仍舊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後退了幾步,退到了石子廣場的邊角。
“這人這是做什麼?”
“要是一不小心退出了邊角,不就算輸了嗎?”有些學生在一邊暗暗覺得古怪。
揮舞起的劍鋒,橫劈過來帶起的勁風吹開額前的發絲,隱約間,好像露出了那個古字。而下一刻,令人驚訝。
砰,像是一顆石子落地的聲音,贏落的左手竟是猛然握住了陸白城斬來的一劍。勁氣溢散在手間,贏落的左臂似也有抖動,但卻竟然這般久抓住了滿是靈力的劍鋒!
那一眾學生訝異不已。一畔的路遠卻喃語:“虛實之明,撼甲嗎?”
便就在陸白城也驚愕的同時,贏落手掌猛然用力,將陸白城拽出石子廣場。他似乎也反應了過來,正要催動渾身靈力之刻,贏落右目用力一睜,虛力全部湧出凝在左臂上,未等陸白城凝聚氣力,便已經將他拽出了邊角。
“你!”
陸白城起身。贏落劍鋒卻更快,猛的刺向陸白城的咽喉,劍鋒微偏,擦破他的脖頸,一滴鮮血沿著玄鐵劍的劍身流落。
“你輸了。”
“可······”陸白城呐呐無言,畢竟誰也不會想輸的這般莫名其妙吧。
······
······
“不,不是莫名其妙。”
路遠反駁了遊雨密的說話。廣場外的遊雨密卻不解道:“師兄,那你的意思是?”
路遠解釋道:“院會的規定便是不允許死鬥,這點異常的重要,因為死鬥者即便是及時的被阻止,但最重的嚴懲是逐出學院,因此每次開始時那黑衣教習也都會說一次禁止死鬥。”
“所以呢?”
“所以從這一點想來,每個比試者一開始的時候,都不會用盡全力,免得出現死傷。”
話道此,遊雨密頓時明白,笑道:“哦,原來贏落這小子是看上這一點了,他將撼甲之力全部凝在手上,不僅隻是知曉對方不會用全力,想必也是對自己的天賜能力有自信。而且想來他剛才後退到邊角,也是為了之後的出手鋪路。嘿嘿,一年不見,他似乎厲害了很多嘛。”
路遠也笑著點了點頭。
隻是他的笑有些勉強,因為看著那劍鋒架在對方咽喉的贏落。贏落目光中的寒冷,好似下一刻就會取那人性命,這甚至讓他收斂了笑容。
“他經曆了什麼?為什麼與一年前,有這樣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