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非常的寒冷,呼出一口可見的熱氣,飛快的消失在四周寒冷的氣息中。
古舊的小閣深處,那一處走廊上,數十個青年少年一輩的人站立在那裏。一些人站著,一些人坐著,一些靠著身後的欄杆。
他們的臉上都是可見的淡淡悲傷,目光所視,是那一扇殘舊的木門,或者是那木門後,虛弱的躺在床榻上的老者。
“叫···叫路遠,雨密,南楠來。”
虛弱的聲音透過了木門,傳了過來,一眾人中,一人連忙上前說道:“院長您的身體已經,還是·······”
未等他說完,木門中卻已經是傳來了一聲怒喝,道:“我隻說一遍!”
······
······
“諸位學兄。”
南楠來到這走廊之間,一道從那林間之處刺過來的冷風,像是刺穿了他的藍衣,寒徹在他的身上。他們回過頭來看向南楠,其中一人走上前來,深深的凝望著南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在文院中,所以一直都還不知道吧。”
“知···知道什麼?”強裝出一些笑容,南楠問道。
聞言,說話的那人低下頭,輕聲說道:“這半年來,尤其是半年前,院長的‘病’情急劇惡化,日日都有吐血,老院長也來了幾次,隻是所用的醫法全都失效,直到現在,院長卻是已經······”
說著,他的聲音低了下去,這四周的寒冷顯得多了幾分淒切。
南楠猛的走向前,推開門,快步的走了進去。
其內卻是立刻的傳出贏瘋的聲音,道:“關上。”
······
······
房間內,幽暗的一片,一張木桌上僅有一盞燈火點亮著。
昏暗,隨著腳步與風聲,那燈火一陣的搖擺。南楠連忙走向前,卻隻見一滿頭白發的老者正躺在床上,兩眼微閉,呼吸間更是時有時無。
“老師!您······”
聽到了這聲音,贏瘋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借著那昏暗的光,他能夠看到他的身邊,有三個年輕人站在那裏,安靜的站在那裏,不敢做一絲的打擾。
“很好,你們很守禮,南楠你不難過,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態,隻不過我被天賜反噬,命······已經走到盡頭。”
“老師,你······”
“不必多說,我自知天命,隻是······”
聞言,路遠道:“老師您,還有心願嗎?”
贏瘋深深看向這個強裝平靜的青年,說道:“能沒有嗎?贏風大人的孩子。”
“贏落嗎?”遊雨密低聲歎道:“贏落他嗎?可他已經······”
未等他說完,贏瘋卻是猛的起了身,暴喝道:“他沒有死!贏風大人的兒子不會就那麼死了的。”
遊雨密卻是從未見過贏瘋居然這般憤怒,當即也是慌了手腳,連忙躬身道:“學生說錯了,老師息怒,你的身體已經······”
看著遊雨密,贏瘋不再說話了。
他靜靜的躺了回去,一頭的白發卻已經散亂,看著,淩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