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東臨 第八章雲途(1 / 2)

神州上西邊有一處龐大的草原,覆蓋整個神州西部。草原有一個簡單的名字‘豐碩’。

風是蒼勁的,牛羊被放牧,它們低頭咬著青草。

旁邊有幾座凡人的營帳,他們都是些草原上的遊牧人,四處來,四處去,居無定所,卻也看盡風光。

他們是否值得人羨慕,這便兩說了。

遼闊無盡的草原上,出現了一道人裝扮的男子,看上去有些年歲,卻正是曾經到過劍宗參加過贏落的拜劍相之禮的‘池羽’道人。

在道宗之中,這池羽道人的身份一直有些微妙,他是道宗道門之長‘曜箐’道人的師弟,當年同樣拜在道宗的靜門的一位前輩門下,且平時曜箐道人若是不在時,他也負責教導宗中後輩尤其是‘池謙’‘池餘’兩人。

隻不過,他並不算道門之人,卻也不似靜門中那些人不理世事,隻顧平心修行,道宗裏外之事,他都有些參與,卻又不掌實權,在道宗中頗受非議。

卻是不知道,此刻的池羽道人卻為何會來到這草原上。

環視著四周,池羽道人低聲道:“雲道莊,素來是獨來獨往的一宗,且並沒有什麼固定的地方,往著四方而行,最近的一次,據說應該是在此處出現吧。”

雲道莊,在神州上,對於諸宗來說神秘不遜於櫻洲‘焚火殿’的一宗,興盛於五百年前。雖說名喚‘雲道莊’但是這一宗,卻從來沒有固定在某一處,他們如同一群苦修者吧,天下徒步行走。

可能往向神州浩土,也可能渡浩海,又或者遊與櫻洲。

總之,如同一片遊雲一樣,沒什麼人清楚知道他們的蹤跡,但,道宗或是劍宗,卻也都知道,這個興盛了僅僅五百年時間的宗門,卻是絕不簡單的。

風聲急切的掠過,壓低了原野上的青草,伴隨著那風聲有人在身後說道:“您是道宗的池羽道人嗎?”

池羽道人轉過身,但見一年輕的灰色衣男子正躬身的站在身後。

“哦,你知道?”

“在下‘雲彥刻’雲道莊弟子,曾有幸在雲遊時見過道長一麵,便認出來了,道長······是在尋雲道莊吧。”

池羽道人看了看他,道:“之前確實是,不過現在找到了。”

“在下不解。”

“找到你,與找到雲道莊又有何異。”說著,池羽道人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卷玉簡,道:“雲道莊的些規矩我也略知道些,便請你將這玉簡交給雲道莊主了,看過之後,想必雲道莊主應該知道是何事了。”

“自然。”

聞言,池羽道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腳邊浮起些雲氣,便往著蔚藍天際騰飛而去。

野原上,一時間隻剩下雲彥刻一人,他靜靜的凝望著池羽道人走遠,把玩著手中的玉簡,神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恭敬,道:“池羽道人來此,莊主讓我來迎,不過這池羽道人竟不想見見或者······一探我雲道莊,其中會有其他的緣故嗎?”

細細的想了想,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自然也就算了。

不過雲彥刻卻是依舊意味深遠的看著天際,嘴角扯著些笑意。

“彥刻,我家的羊跑了,幫幫忙。”

“哦,知道了。”

······

······

浩海,卷起龐大的浪潮,又很快的落於海中,濺起無數的水滴,聲勢浩然。

即便是最優秀的行船者,最龐大的船艦,麵對浩海這種可能長時間風平浪靜,但卻又有可能瞬息之間,卷起彌天海浪的可怕海洋,卻也不得不時時刻刻都保持絕對的小心翼翼。跨過這座世間最龐大的海洋之後,便是一座名為隕洲的地方,因為其四周彌漫著無盡的從未散去的迷霧,也被人稱作‘迷霧洲’。

隕洲頗為龐大足有神州三分之二的大小,,而四周也是島嶼密布,甚至也有一些龐大的島嶼群,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隕洲之側。

隕洲的西側浩海的一座島嶼上,一座了無人煙,似已經廢棄了許久的村莊海畔。

海浪無窮無盡的湧向岸壁上,濺起的浪花落在那懶洋洋的躺在海岸上的紫衣男子身上,隻不過看他呼呼大睡的樣子,像是全無察覺。這紫衣男子長相十分普通,隻是身上卻又古怪的透出幾分妖異。

呼呼······男子遲遲沒有醒來,而身後,那座破爛不堪的村莊中,忽然響起了腳步聲,步聲沉重想必是男子。不消幾個呼吸,卻已經來到了男子身後,那人看了看這男子卻沒有說什麼。

“睡夠了嗎?”

“我睡多久,還要······”

那慵懶睡著的男子聽見那聲音,原本想要罵幾句,卻不料覺得那聲音,怎麼說呢?有些耳熟?

睜開了雙眼,看見那行來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畔一直跟隨的那匹高大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