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很冷,不過天上星光純粹,想必不會有落雪。
家家戶戶的都緊緊閉著門窗,家裏點著火爐,好把這冬日的嚴寒給驅走。隻有一些零散的人間,卻還點著燈,或許還有些做活吧。
老村長看著這附近,也看得見這青年人對他人的關切。
他笑了下,說:“公子啊,要老朽說,老頭子我與村裏許多同輩,代代都住在這裏,去年又有了第六個孫子,大家都算是子孫滿堂,這日子,自然是永遠不要變的,變了,可能就沒了。”
“老丈說的是。”
贏落一笑,隨即兩人便回去了休息了。
······
······
夜漸深了,趕路了數日也沒有好好休息過的劍宗弟子們,饒是修行高些的,像藍縈那樣,也不由的,想要安安靜靜的休息一晚。
營帳裏,有人掀開了營帳的簾,緩緩的走了出來。
月色不遮掩,銀光下,她顯露出自己的身形。這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她或許並不如何美貌,但是一雙纖細的眉毛,卻非常的好看。
她背著,一如既往背著的古箏,看了看天上孤月,望了望四周無人。之後,她便往著一畔樹林裏行走而去。
······
······
村子外的一片空地上,劍宗弟子們便是在這裏安營的。而一邊延伸過去,便是一處糧倉,這是村子裏,以前為了防止盜賊偷竊做的大倉,平常不管是夜裏還是早上,都有健碩的村民巡視。
夜裏,火光微明,穿行在不規則的村落間的小路上,好似有人穿行。
窗外,閃爍的火光,有些讓人心底不安。
“有人偷糧!有人偷糧!!”
夜深了,卻聽見有人這樣的在村落裏大喊著,來回喊著,讓許多家戶都紛紛的醒了過來。
贏落的營帳裏,他盤膝座著,聽見那聲音之時,立即的站起身來,拿起一畔青殤,便立即走出營帳。
一出營帳,便看見了高樓與江寒陌已經站在空地中央。
江寒陌背負六劍,他伸手一揮,其中一柄劍頓時出鞘······那是一柄渾身散刺眼白光的奇劍。
韓·六劍——名光!
奇劍在天空上散出刺眼光明,此間的夜空頓時被照的明亮一片。
而贏落再看空地之時,卻見江寒陌已經不在。天空上,則想起破風之聲。
被強光照的好似白晝的‘夜空’上,江寒陌腳踏一柄深青長劍,在天空迅速的環繞了一圈,贏落在地下看著,卻覺他踏步在那劍上,竟好似身形也化作陣風,不可捉摸。
韓·六劍——起風!
眨眼瞬間,江寒陌從空中落下,名光與起風兩劍頓時隨他氣機牽引,回到背後劍鞘之中。
贏落看之心驚不已,暗道他方才連禦兩柄名劍,還沒有絲毫氣喘,這是何等修行?高樓似乎已經見怪不怪,兩人都快行了幾步,來到江寒陌身邊。
高樓靜問:“師兄,怎麼了?”
“那邊樹林有人影竄動,而且看其外表,似乎背著什麼東西,且人數不少。”
贏落則說:“這夜裏,背著東西?加上村子裏有人那樣的大喊,想必是有人偷盜了。”
“師兄,我去。”
高樓話落之時,已然拔出了身後的巨大銅劍‘煋銅’往著方才江寒陌所指之樹林,疾行而去。
贏落見到,也說:“那師兄,我······”
“你也去,我留在這裏,師弟們也該醒了,我讓他們去村裏了解情況,之後再追上你們!”
贏落點頭:“好的,我既去。”
······
······
夜色深深,濃鬱,漆黑。
人影穿行在這黑暗之間,不知為了什麼,要做這等偷盜之事。
“有人來了?”
“好像是。”
“不過似乎是幾個凡人,讓我殺了他們。”
“不,住手!”這是一個清脆的聲音,說話的似乎是個女子。
若贏落聽見,必定會覺得十分的熟悉,這好聽的聲音。
······
······
高樓躍在樹林的樹木之間,他比起方才疾行時,卻慢了些。因為夜色黑暗,他隻怕穿行太過的話,會錯過了那些賊人。
贏落展開了劍遊之後,渾身上下的紫氣消散,變作一柄虛幻的劍影,穿行之時,竟然比高樓還要快上幾分,雖然比高樓晚了些,卻也在些許之後,便來到了樹林之前。
今夜月色光亮,但是這樹林之間,在風聲搖搖的樹木,照下的陰影,卻讓這樹林模糊,朦朧。
這片黑暗裏,能有什麼呢?
贏落心底無懼,便一步踏入了這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