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氣正清明一片,雖然原野上很是冰冷。不過疾行著的人們,也漸漸的習慣了這樣的溫度。
一眾人,在那天村落中分發些糧食後,正午便出來,到今天,又是三日過去了。也又是一早上的疾行,到了正午,因為縱雲騎也累了放慢了腳步,按照平常的習慣,到了下午時候,則又要開始疾行了。
平原,無雪。冷風吹起時,卻也冰寒刺骨。
一匹匹雪白的健騎,慢行在平原上,往北而去。
“說起來,藍縈師姐,你說大師兄背後怎麼背著六柄劍,平常我們修行,不都是一柄劍,最多也就是有些人練得一手雙手劍術。”
大師兄說的便是江寒陌了,他是劍宗第一位劍相,年紀也較長,所以平常劍宗弟子也都稱他一句大師兄,或者雪相師兄。
似乎這一句師姐對藍縈還蠻受用的,她笑了下,說:“這位小師弟問的好,這個問我就對了,平常我們用劍,當然是用不到這麼多劍的,不過寒陌師兄不一樣嘛。”
“哪裏不一樣啊。”那問話的劍宗弟子回應,一畔,周舟他們一眾年輕弟子也不由多聽了幾句,畢竟雪相江寒陌他們入門不久,也沒有太多了解那位冷冰冰的大師兄。
藍縈本來就是愛說的人,就聊了起來:“先說寒陌師兄他背後那六柄劍吧,可別以為那時普通的六柄劍,那是四百年前,一位神州著名鑄器師‘韓霜’所鑄的劍器中,最傑出的六柄劍,俗稱‘韓·六劍’。”
反正慢行著,身後的諸位弟子在那熱火朝天的聊著,雖然聽不清,不過江寒陌和贏落高樓三人,也沒有打斷他們的意思,在前方帶著路。
周舟接話道:“韓霜,這我知道,他可是一位鑄器大師,不僅僅隻是劍器,世上還有許多有名的兵器也是他鑄的,不過聽說失傳了很多。”
一畔也有劍宗弟子說:“我也知道,以前就聽人說過,論起鑄劍術的話,古往今來,像韓霜,歐陽治子這等大名家,大鑄劍師,一直到五百年後的今天,也就我們劍宗的高老敢說能比他們更好。”
藍縈繼續道:“韓·六劍之一的‘無往’曾經便是我們劍宗謠君前輩的佩劍,後來······”
說著藍縈壓低了聲音:“後來謠君前輩沒與劍閣之上後,師叔就將無往傳給了寒陌師兄,後來寒陌師兄自創‘分氣運劍術’,又取了我們宗內的另外兩柄韓·六劍,名光和盜炎,之後寒陌師兄修行有成時,又行走神州,甘冒諸多險阻的收集了另外三柄名劍,將六劍齊集。”
“原來寒陌師兄背後的六劍還有如此的來曆嗎,不過我記得韓·六劍,在劍譜上排名都是在二十名以後,名次不一吧,盜炎好像是在七十五位。”
藍縈點了點頭:“你這個小師弟沒少看森羅劍譜吧,不過要知道,韓·六劍,是名匠韓霜得一塊奇鐵後,將之分為六份,每一份又輔以諸多寶材鍛造而成,六劍排名不高,傳言六劍之上各有相通陣圖,若六劍共斬的話,那威力就不可想象了。”
說了一會,藍縈目光閃閃:“三年前的夢莊會,寒陌師兄輸給了那個叫君連城的,三年後,寒陌師兄已經練就了分氣運劍術同用六劍之法,這次一定能給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好看的。”
周舟奇道:“師姐見過那君連城嗎?”
藍縈隨意說道:“一個穿著白色道袍,嗯,很囂張的家夥,看著就討厭。”
“說起來,夢莊會彙聚了神州九成的宗門彙集,大家說說,這其中,誰最厲害啊?”
“自然是我們劍宗了。”
“你覺得除了我們,還能有誰。”
一畔方才也在聽著的陸魯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罵了一聲:“鼠目寸光,怪不得師長要你們出來曆練,神州浩土,我們劍宗名盛,但也不是唯我獨尊的,你們這般自大,以後如何守住劍閣!?”
眾多弟子頓時就不敢言語了。
陸魯疏了一口氣,道:“且先不論浩土之上,那些不圖名利的避世宗門。當今神州之上,名聲最盛,被神州公認的,共有六宗,我們劍宗不過其中之一,你等絕不可妄自尊大,否則不過自誤。”
······
······
“六宗?”
贏落輕聲喃喃,因為陸魯有些生氣了罵了那幾個弟子,他自然也聽見了。
江寒陌行在前麵,聽贏落呢喃自語,就道:“六宗,這是這些年來,神州上對六個最名盛宗門的稱呼,我自己聽來,卻覺得無趣。”
高樓卻在一畔道:“六宗,其實就是道宗,黑白宗,劍宗,雲道莊,焚火殿,蓬萊仙島等六個宗門。”
“哦。”贏落應了一聲,就沒再多問了,他本來就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方才也隻是隨口一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