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地間清明的一片。
遠方,孟莊率領的連橫在蓬萊仙島上擊敗了所有幽族的駐軍,大勝。
一日的大戰之後,敗逃的幽軍匆忙離開了三座諸島,正逃回隕洲,。
連橫正歡呼慶功時,好似一切都蓬勃在希望中。
唯有孟莊,他在無人知曉之處,挑起冷笑。
······
······
晨,這裏的空氣不知為什麼,總是這樣的灰蒙。
仿佛,還有些殘舊的臭味在散發開來。
小寨之中,贏落和洛學對視一眼,他們已經從這人身上拿到了剩下的所謂的‘驅澤’。確實,也如方才贏止羽所說的那般,沒有必要取他們性命。
眾人再次聚集之後,彼此驗證了他們的對話,發現並未有什麼誤差,想來他們應該沒有說假話才是。
那三人也早就行來,被押著的跪在地上,贏止羽微微皺眉,抬頭道:“天製,我請你們四人都先退開。”
洛學聞言,雖然不解其意思,但看見贏止羽神色,還是說:“大家先退開些吧。”
話落洛紫,遊雨密,贏落,還有洛學便往後走了些。
······
······
“你做什麼!”
紫光快若閃電,在洛學來不及阻止的境況下,轉瞬,割斷了那跪在地上四人的脖頸。
鮮血灑了一地,割裂生命。
洛學還滯在原地,洛紫卻已經喝道:“贏止羽,你做什麼!”
贏止羽卻是微微一聳肩,冷笑一聲收起了袖中的紫靈刃,道:“紫刃斷喉,不是我們的守則嗎?”
風輕輕的動了下,脖頸間感覺到了冰涼。
贏止羽側首,問:“是你啊?”
風中,還有那一些鎖鏈的響聲,贏落的劍架在了贏止羽的脖頸間,問:“你為什麼殺他們?”
贏止羽被劍架住,卻並未慌張,或者他早有計算,說:“沒什麼,隻是害怕他們之後報複,或者泄露我們的行蹤而已。”
地麵上,那個入聖者脖頸劇烈出血,卻還沒有完全的死去,聽見這句話時,他才仿佛明白。
原來,一開始,就已經被斷絕了生路了嗎?
為什麼被抓住時沒有想到?
可能,是因為想要活下去的渴望,太強烈了吧。
想到此的時候,他頭腦一歪,徹底失去了性命。即便是入聖,毒傷,劍傷,喪血之下,仿佛也變得脆弱不堪了。
贏落不知為何,明明是與自己無關之人,但還是怒道:“根本沒有必要殺他們!”
贏止羽被贏落的鎖淵架著,環視著四周的另外三人。他們的神色,都在看著自己,仿佛在看著一個罪人。但是贏止羽隻是冷笑說:“沒有必要?我卻說,這是必須的。”
“你說什麼,他根本不知道我們是誰。”遊雨密冷冷說道。
贏止羽卻反問:“你們自己想想,我是怎麼猜測到他們的身份的?”
“什麼意思?”
贏止羽道:“我從一些細微之處,猜測出了他們的身份,反過來,我們現身之後,你們又憑什麼覺得,他們中沒有人能看出我們的身份?或許漏洞就在什麼我們忘記了的細節之中。他們不說,但可能心底早就在暗暗的盤算了。”
我能算人,人也能算我,這世上最公平的,仿佛就是這件事情了。
更好像,一道赤裸裸的準則。
壓低聲音,仿佛地獄的惡鬼,贏止羽說:“隻有死人,最安全不過了。”
“他們無罪。”
贏落卻這樣說。
贏止羽看他,然後笑了笑,說:“或許有罪呢?你不妨這樣想想,不知道是否會好過些。”
洛紫似乎最是平靜,她看著兩人,說:“贏落,把劍放下吧。”
“洛紫,你···難道覺得他做對了嗎?”
洛紫搖頭:“他不對,但···為我們自己看,或許,也沒錯。”
贏落漸漸將劍收回,贏止羽冷笑一聲。
烏雲撥開,光落下。
隻是那光很慢,慢的現在洛紫,遊雨密,洛學他們還站在那光明裏。
贏落和贏止羽,卻站在黑暗中。
分隔開兩邊,兩麵。
贏止羽看著那些冷眼相望的人,他的目光,他的腳步,仿佛從來都在另外一個世界。
他問:“說起來······”
“贏學,洛紫,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究竟是要做好人,還是···軍人?”
······
······
這一日,早晨,莫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贏止羽還在樓閣上,洛紫和遊雨密在樓下擦拭著自己的佩劍。贏落和洛學不知道去了哪裏。
但,離原定的計劃,便是午日出發,現在已經臨近了。
贏止羽坐在樓閣上,他再次從袖子的暗口中,拿出那本小冊,慢慢的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