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了!老家夥!”李厲言訖,從身後抽過一把奇形怪狀的琵琶來。
“你拿琵琶來是想給我們助酒興麼?此處無花無酒,即便彈奏出空穀絕音怕也難有那等雅興!”站在賀長波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好啊,‘奪命金槍’林如意也在此處,你們‘七星十傑’都出洞了麼?哈哈哈哈!”李厲一陣放肆的大笑,手揮琵琶,彈動琴弦,聲音急速響起。
“快堵住耳朵!”賀長波大喝一聲,縱身躍至李厲身旁,長劍出鞘,直取李厲的下盤,李厲渾然不覺,琵琶彈得更速,五根手指就像黏在弦上一般,賀長波長劍剛至,便覺陣陣頭暈,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琵琶聲如同鬼魅夜哭,恐怖之音彌漫四野,引得城裏的狗汪汪亂叫起來。趙東流被打個不及,漸漸被琵琶所奏之樂所迷,但覺入耳難聽,久之竟如清音瓊樂,不勝動聽!
漸漸的,趙東流的麵前幻化出一名女子,身姿妙曼,媚入骨髓,一雙勾魂攝魄眼,兩彎凝脂白玉臂,水蛇腰扭動間唯見無限風情,難知毒蠍心腸。
趙東流眼目迷蒙,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摟抱眼前的美女,入手溫滑,妙不可言。女子一雙媚眼朝趙東流誘惑連連,趙東流目迷五色,不顧一切的抱住美女狂啃起來。
“東流!小心!”賀長波激鬥之間瞥見趙東流已然中招,急發一枚飛鏢紮在趙東流的小腿,趙東流疼痛至極,大叫一聲,發現眼前的美女像泡沫一樣破碎了,自己抱住的隻是樹幹,嘴裏還有啃下的幹樹皮。
丟人啊丟人啊!以後還怎麼混啊!趙東流的臉紅的蘿卜也似,吐完口中的樹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賀長波與李厲的激鬥已達白熱化,賀長波一麵以內力克製李厲的琵琶奏出的霸道之音,一麵將手中長劍舞的風雨不透,偶爾會有一兩招遞出殺向李厲的要害,李厲一麵專心奏樂一麵以靈巧的輕功和賀長波周旋。
“呔!”李厲被賀長波逼入死角,大喝一聲,扯斷鋼弦,鋼弦如入水蛟蛇直接刺向賀長波的咽喉雙眼之處。賀長波急忙閃身,鋼絲自眼前掠過,隻差分毫。李厲不待賀長波發招,啪的一掌打碎琵琶,從裏麵取出一把短劍,飛一般刺向賀長波的雙腿!
賀長波不愧是老江湖,見李厲功法詭異,雙手持劍平地躍起三尺高,一腳蹬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全身如同一支離弦的利箭向李厲刺來!
“嗨!”一聲嬌喝,一把小飛刀破空飛至,止住賀長波的攻勢,餘勢不減,釘在不遠處的樹上,兀自嗡嗡作響。
“參見聖姑!”李厲本已無望,看見聖姑出手相救,感激不已。
“賀老兒,敢在我的家門口大呼小叫,我看你是活夠了!聽聞江湖上都稱你為‘千江不流’,姑奶奶我今天倒是要領教一番!”
“妖女!竟敢出言不遜!來來來,老夫定要殺的你心服口服!”賀長波微微調息了一下內力,雙目精光閃爍,手中長劍也嗡嗡亂響。
“哼!”應江霞摘下背在身後的焦尾琴,工整的擺在地上席地而坐,一雙素手清按琴弦,輕輕撥動,便有金石之音嫋嫋而出。
“好琴!”賀長波聽到琴音,擊掌讚道,“此等蓋世絕琴,竟落入爾等妖女之手,實為暴殄天物,今日若不奪之天道不容!”說著長劍揮出幾個劍花刺向應江霞。
應江霞專心撫琴,淡淡琴音自雙手間流瀉而出,化在空氣當中,眾人都覺聲音妙美,入耳舒服至極,連賀長波也放慢步伐,側耳聞聽。
琴音如小泉流水,叮當作響,浸入心脾,眾人的麵目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十分的享受。
忽然,琴音轉急,聲音激越,如怒海波濤,狂風大浪,將人拋到頂峰,複又摔下,眾人俱個麵帶恐懼之色,雙手也不由得顫抖起來。
俄而音調轉緩,如三春驕陽,四月桃花,清明時節杏花雨,端午岸邊看龍舟。人人心情舒暢,麵帶笑意,眯著眼睛細細傾聽,心都道聞聽此琴縱然死了也不枉此生了。
應江霞完全沉浸在麵前的古琴之中,雙手宛若雨中飛燕,矯捷迅速的撥動琴弦,一條條巨蛇出現在眾人麵前,驚聞夜鬼哭,卻見豺狼至,眾人俱個膽寒心裂,忽然眼前又見一個個夜叉餓鬼張著血盆大口之朝自己撲來,嚇得大喊一聲!
“啊!”眾人被餓鬼驚醒,全身冷汗淋漓,一個個全身無力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