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問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白了,腦袋還略略有些脹痛。而凱金森卻爬在酒桌上睡得正香,唐問天搖醒凱金森道:“起來了,回房睡吧。”凱金森揉著太陽穴道:“昨晚的酒有確喝得多了一些,不過卻是我這一生喝得最痛快的一次,假如父親和妮妹也能夠一直陪著我們喝下去的話,那就更加痛快了。咦,阿提僵大哥呢?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唐問天道:“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我們一直在喝酒,其餘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看來還是阿提僵大哥酒量大一些,還知道自己回房睡覺。”凱金森笑道:“阿提僵大哥的酒量的確比我們大一點點,不過也大不了太多,要不然就不會把我們留在這兒吹風了。”
唐問天和凱金森各自回房睡覺,剛睡著,便被蘭妮叫醒道:“起來了,還睡,該走了!”唐問天被蘭妮從夢中驚醒,無可奈何道:“哎呀,我的大小姐,讓我再睡一會吧,天還沒亮呢,你要到哪裏去啊?”蘭妮責備道:“天還沒亮,你自己起來看一看,太陽都出來了!不是說好今天一早就離開雲北山的嗎?喝了點酒就忘了?”唐問天起床一看,天色才微微發白,不過自己昨夜的確喝高了點,把要離開雲北山的事情都給忘到九示霄雲外了,於是狡辯道:“我知道今天一早要離開,但是昨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那麼多酒,你總得等大家醒來之後道一聲別吧!”
蘭妮嗔道:“道什麼別?我最討厭這些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玩意,叫你走你就走吧。”唐問天知道蘭妮不想見到凱華夫,見到了隻會徒加傷感,於是道:“那也好,我們這就走吧。我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揮一揮袖,留下一地花生殼。”
雖然時值夏季,但雲北山的黎明時分還是帶著絲絲寒意,唐問天剛一跨出房門,不由得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心道看來身體的確還沒有完全複原,連這點寒意都經受不住,當初在基洛村時,大冷的天還在湖裏遊泳,要是讓黃雲豹知道了的話,不知該如何笑話自己。
這時守圓村的村民們都還沒有起床,山村的黎明顯得格外靜謐。二人靜靜地來到村口,唐問天忽然感覺到一股淩厲的勁風向自己襲來,想要拔刀招架已來不及了,忙一手推開蘭妮,自己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這一突然襲擊,並順勢拔出了嗜魂魔刀。勁風緊隨其後攻將上來,唐問天狼狽地躲過敵人的三次攻擊之後,才有機會回過身來,卻見是阿提僵手持著厚背砍刀,赤紅的雙眼散發著濃濃的殺意,凶神惡煞般向自己撲來。
唐問天邊招架邊道:“阿提僵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啊?”阿提僵像發了瘋似的咬緊牙關不說一句話,手中的厚背砍刀卻如行雲流水般攻向唐問天。唐問天見阿提僵一刀狠過一刀,知道自己和阿提僵實力極為接近,如果一味防守的話,隻會陷於被動挨打之局,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應付。無奈阿提僵自知實力和唐問天比起來尚有一定差距,特別是在其魔功大發之後,自己完全沒有取勝的把握,因此刀刀都是同歸於盡的招術。唐問天重傷初愈,體力還沒有恢複到最佳狀態,又不願意和阿提僵以命相搏,這一進一退之間,哪裏還能擋得住阿提僵的攻勢,片刻之間便已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