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琉璃的表情突然間有一絲動容,不過她的目光卻沒有看向老夫人。
隻是輕聲地回道:“我隻想贖清我的罪,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顧老夫人雙眸微眯,輕輕點了一下頭:“既然如此,那麼就永遠別說。”
話落,她老人家便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南宮琉璃和付博雅。
……
蘇顏兮追出醫院,眼看要追到顧西城。
豈料,顧西城的保鏢卻突然出來擋住了她。
她微微蹙眉:“你們幹什麼?讓開?”
“對不起少夫人!”保鏢為難地牽動著嘴角:“總裁想一個人安靜,不想被打擾。”
這是顧西城的命令嗎?他覺得她的存在是一種打擾?她打擾到了他嗎?
蘇顏兮抿唇,心裏多少有些難過。
“顧西城,你要去哪裏呀?”
在保鏢的攔截下,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西城的車子離開。
她大聲喊他,他卻沒有回答她。
此時此刻的顧西城是蘇顏兮不曾認識的顧西城,現在的他比以往過去任何時候都要冷漠。
冷漠到不願意理她,甚至不願意理任何人……
蘇顏兮知道,他受傷了。
曾經在乎的人,卻是間接害死自己的父母的人。
這樣殘酷的事情,任誰也難以接受。
可是,他難過為什麼不願意讓她陪著呢?
他難道不知道,他難過,她也會難過嗎?
蘇顏兮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顧西城開車離開的方向。
忽然間,心裏升起一抹無力感。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什麼也做不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無力地歎息了一聲。
既然顧西城不願意她看到他的悲傷,那麼她就給他一些時間和空間去療傷。
緊接著,蘇顏兮轉頭看向醫院大門。
想到付博雅的死,她眼眶忍不住泛紅。
她真希望這一切隻是做了一場噩夢,醒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該多好。
可是,事實總是那麼殘酷。
顧西城的悲傷,她沒有辦法撫平。付博雅的離開,她也無能為力。
此刻她唯一可以做的,似乎隻有送付博雅最後一程。
蘇顏兮如此想著,沉默地又折回了醫院。
就在這時,付家的人也趕到了醫院。
付博雅的父親坐著輪椅,一臉的悲傷嚴肅。
蘇顏兮走出電梯,就看到他命令人將南宮琉璃趕出來。
南宮琉璃無助地站在那兒,沒有埋怨,隻有深深的痛。
麵對付家的人,她非常歉疚,所以不敢違背付父的要求。
隻是,她也不願意離開,因為付博雅還在這兒。
蘇顏兮抿唇走過去,複雜的目光看著南宮琉璃:“你……還好嗎?”
南宮琉璃沒有說話,走到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隨著她身體的移動,蘇顏兮的目光也跟著移動,落在她身上。
此刻,秋日裏的淡淡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打在南宮琉璃的身上,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輕輕開口:“對不起,以前對你太過分了。”
蘇顏兮一怔,半響才明白過來,她是在向自己道歉。
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