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懂一點，原來跟著老師上過瓷器鑒賞。”
“這是柴窯。”
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早就聽說過柴窯珍貴，並且快要失傳，是這個老人一手將它們研究出來，並且重新帶給世人觀看。
“當年我祖上曾經留給我一個，隻是在不久前，被我當作了這裏的材料，自覺愧對，所以才有了研究柴窯的想法，祖宗保佑，竟然還讓我給鼓搗出來了。”
老人的語氣始終平和，說到開心的時候，甚至還有點驕傲。
楚攸寧也笑，她說的風輕雲淡，不曉得在背後吃了多少苦。
“奶奶有沒有考慮過合作，我們可以幫您做廣告，並且提供後期的資金，但是這個能不能也掛上席氏的名字？”
這是個商機，雖然這話有點唐突，可他還是想說，不想讓老人的心思就這樣泯然眾人矣，更想讓這座宮殿走向世界，不止他們可以看到，也讓全世界過來瞻仰。
老人搖搖頭道：“我弄這個，隻是為了完成我自己的心願，至於你說的那些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更不想讓它為我帶來什麼名利，我老婆子黃土埋到脖子了，什麼沒經曆過，你說的那些虛名我早就看透了。”
席逾明點頭，沒有在勉強，不管是為名還是為利，他都有辦法，唯獨對這種萬事不求的，他束手無策。
用重金名利來誘惑，他做不到，就算是得不到他也要有自己的底線。
楚攸寧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別著急。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的目的，隻是雖然二人目的不同，可是想法都是一樣的，她也想讓世界看看，他們的瓷器。
畢竟中國還有一個稱呼叫做瓷國，就算經曆了千百年，經曆了無數的苦難，他們的傳統未變，底氣未變，技術依然在。
“奶奶，我想知道您的柴窯是怎麼做的？”她真的很好奇，是怎麼做出來的。
“這個不算難，我一直都是做這個的，畢竟有這個基礎，不過也是做了好多實驗，都不成功，你們現在腳下踩的碎片，就是做柴窯的時候失敗，剩下的。”
“啊？”
楚攸寧吃驚，慌忙的看著自己的腳下，這麼一說，她都不敢踩了。
這麼名貴，她就這麼踩了，不好吧？
“沒事，你腳下踩的這些，都是我精心製作的，不管是色彩還是排版，都是我一個人親手設計，其實還好，看著自己做的這些，不管有沒有人知道，都非常有成就感。”
老人的這話別有深意，也不知道是給自己說的，還是給席逾明說的。
楚攸寧點頭，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您是怎麼想的，當初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建造它？”
“也沒有多少想法，隻是想而已。”
隻是想而已，多麼平淡的三個字，隻是想，所以就押上了自己所有的身家，去建造這個在別人眼中根本不可能的宮殿。
楚攸寧和席逾明對老人肅然起敬，至少目前他們覺得，自己八十多歲的時候，肯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