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大,水浸街,阿媽擔柴上街賣……”熟悉的童謠,委婉動聽的旋律,再一次,不知時隔多少年之後,再一次在我的耳邊章蕩,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熟悉的是旋律,陌生的是早已流逝的童年——長大了,就不能夠總是懷念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可是,在這難得一遇的下雨天,我卻百感交集,另有所想。
夏天的雨下得真的很大,絕對稱得上是傾盆大雨,如果是交響樂的話,應該屬於高潮中的高潮,“嘩啦嘩啦”下個不停。但雨下得大,卻也就很快結束了,沒有什麼懸念,十多分鍾之後,大雨就轉為了小雨,繼而連雨絲也沒有了,隻剩下天上的朵朵浮雲。天空已經看不出下雨的痕跡,隻有大地還沉浸在歡樂的雨水之中。
問題大叔一家趕緊衝進一輛觀光車,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躁狂帝和女朋友則顯得有些愉快,本來計劃好了的拍拖之旅居然這樣狼狽收場,男女主人公都甚是不歡;隻有大媽團的成員和江姐是興奮的,她們還在談論著醫保、養老、教育、房子,這些CN的老大難問題。“我說江姐,你給我們留個電話,以後方便聯係。”“好啊,不過我幾乎每天都要上班的,一個月隻有兩天的假期。”“不會吧!那你們老板有沒有給什麼補貼啊?”“……”
不久,大媽團等到了下一輛觀光車,也開開心心地離去了。“江姐,怎麼你們這麼快就在討論退休的問題啊?”“嗬嗬,到了我們這個年紀,誰不想早點兒退休呀。”“如果我有一份好工作的話,或許我會幹一輩子的。”“傻孩子,你不知道吧,現在的退休金比我們的工資還要高得多呢!”“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天天早上都能看到一大幫老年人去喝早茶(粵語稱之為歎早茶),我明白了……”江姐笑了,但是似乎不是對著我笑,她應該是在憧憬自己幾年之後退休的情景吧。
“江姐,我想去一趟廁所。”“可以啊,早去早章啊。”“哦,知道了。”雨後的空氣總是清新得沁人心脾,那種感覺,就像一個煙鬼在吸煙、酒鬼在喝酒一樣,很是享受。我當然也不能錯過,於是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這清涼而又潔淨的空氣,沒有花香,卻帶有一絲絲小草的味道,很卑微,很渺小,但也很倔強。
我想,如果把我們這個社會比作一個大花園,我應該就是那棵卑微低賤的小草吧,被人踩踏過,卻還頑強地活著,沒有什麼很大的理想,隻是想和身邊的小草一樣,活下去,奉獻一抹綠油油的青春。有的“富二代”早就出名了,什麼“欺實碼”的,讓這些美豔的花朵過早地暴露在陽光之下,後果並不是惹人喜愛,反而是凋零,枯萎,繼而任人踐踏。還有那些隱姓埋名的“官二代”,像一朵朵趾高氣昂的玫瑰花,很美麗,但卻是帶刺的,“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不是因為他們很純潔,而是因為他們帶刺,很紮人,一不小心就會傷了人。
雨後的百步梯仍有不少流水衝刷,於是就形成了一道蔚為壯觀的瀑布奇景——這是我早上完全想象不到的。顯然,我的運動鞋已經完全濕透了,可是我不管,我要像小時候那樣無拘無束地玩水,我踢,我踩,我潑……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暢快地抒發我的思緒了,很舒服,很舒心,很舒暢。
一直往上走,就又真正進入動物園區了。孔雀還是沒有開屏,它們羞澀地躲在水泥造的屋簷下,縮成一團,就像問題大叔一家一樣,應該是在取暖吧。再看看熱鬧非凡的猴山吧。咦?猴子都哪裏去了?該不會是被大水衝走了吧?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它們隻不過是藏在了我看不見的地方避雨。現在,它們又開始出來活動了,小心翼翼地從這邊跳到那邊,因為剛才的先鋒部隊不小心摔了個跟頭,給了“後猴”一個警示——別玩得太瘋了!
可是小猴子就是活潑可愛,即使被雨水淋得變成了一個毛團,用力地抖兩下,把身上的水珠全都摔倒九霄雲外,然後就又開始開心地爬山了。自己爬得上的就拚命往上爬,爬不上的就跑到猴媽媽或者猴爸爸的背上——爸媽的背總是安全的,猴子如此,人也如此。隻是媽媽也有老了的一天,爸爸也會有累了的時候,還是孩子的我們又應該對他們做些什麼呢?
早上因為要解決大問題而錯過的動物,現在可以一次性看個夠了。“野豬林”的名字這麼好聽,可是野豬卻沒有多少頭,不但難看,還很臭,PASS!鴿子房有很多隻活躍的白鴿飛過來飛過去,隻是它們隻能在籠子裏飛,不知道把它們放出來之後,它們還會不會飛鴿傳書呢?我好想體驗一下古裝戲裏那些大俠飛鴿傳書的豪情啊!據說吳宇森最喜歡鴿子了,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他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