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一輛極為低調的黑色皇冠車趁著月色悄無聲息的駛進了灰岩市天雲高檔小區內。
這小區建成有些年頭了,可入住率並不高,一直保持在三成左右,而且規律很明顯,一般都是秋末冬初時北方的有錢人搬過來避寒,來年立春後方才離去,住進來的也多為老年人和孩子,應該是趁著寒假期間來此避寒旅遊,一舉兩得。
此時是暮夏初秋,避寒的大軍還沒來,整個小區裏燈光點點、顯得毫無生氣。
皇冠車在1號樓1單元門口停了下來,司機從車上走下,戴著黑色口罩、穿著薄薄的黑色風衣,整個人完全融入了陰影之中,與身後的背影分不清彼此。
黑衣人走進了電梯,這是棟11層高的洋房,一梯兩戶的戶型顯得很方正。他按下頂樓的按鈕,伴隨著電梯吱吱呀呀的聲音,閉著眼陷入了沉思。
再次走出電梯時,他已經從剛才的萎靡中緩過神來,雙目炯炯有神,猶如捕獵的蒼鷹。
“咚咚咚。”黑衣人叩響了1101的房門。
“誰啊?”裏麵響起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陶伯,是我,良偉。”黑衣人摘下口罩,丁良偉清秀俊朗的五官露了出來。
開門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戴著老花鏡,約摸著有60多歲,滿頭銀發、微微有些謝頂。
“喲,你怎麼有空過來了?進來坐坐吧!吃飯了沒?我炒兩個菜?”
“不了!不了!一會兒還要回去,就是順道來看看樣品!”丁良偉連連擺手。
“哦,那你稍等下!”陶伯退回屋內,不多會兒拿了把鑰匙出來,竟打開了對麵的房門。
與陶伯家精致古樸的裝修所不同,1102房間內甚至連牆麵和地板都沒整,還是純粹的毛坯房,保留著開發商最初交房時的所有東西。唯一動過的隻有窗戶,被人換成了隔音、遮光的特殊玻璃。
穿過客廳走進主臥,裏麵擺放著一張巨大的試驗台,台麵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三腳架、燒杯、試管、蒸餾瓶、酸堿滴定管等器材應有盡有,簡直一小型的化學實驗室。實驗室的角落處放著乙炔管和氮氣罐,還有一大堆複雜的實驗儀器。
最令人驚奇的是,主臥衛生間的一麵牆上被人刻意用玻璃板隔成了若幹盒子,每個盒子內都養著一隻小白鼠,有的正呼呼大睡,有的則興奮的跳來跳去。
屋內的衣架上掛著兩件白大褂,丁良偉和陶伯一人一件,可以看出這間神秘的屋子沒有第三個人來過。
“聽你說樣品有新的進展了?”丁良偉饒有興趣的問道。
“對,可進展不大,距離臨床還有一段距離。”陶伯嫻熟的打開一個玻璃塞,裏麵是半瓶亮晶晶的固體。
“不行,這個味道太刺鼻了!”丁良偉皺眉說道。
“少爺!毒品都這個味道!市麵上流通的那些花花綠綠的都是加了無數添加劑才製成的!”陶伯笑道。
“我知道,可這個味道也太難聞了。”
“是啊,這個東西連老鼠都不吃,看來這些小東西比我們人類聰明太多了。”陶伯笑道。
“那你怎麼進行試驗?”丁良偉不解的問道。
“直接注射!10000:1的比例。”陶伯說著用鑷子夾起一塊冰晶扔進裝有蒸餾水的燒杯裏,調至均勻後拿起注射器抽了半管。
小白鼠可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開始在盒子內拚命的掙紮可終究還是被陶伯攥在手中,伴隨著針管內的液體緩緩注入,小白鼠渾身一個激靈。再次被放入盒子後,原本溫順的小白鼠開始變得狂躁起來,它對陶伯遞過去的玻璃導管表現出了極強的攻擊性,10分鍾後,小白鼠伸直四肢,倒在盒子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