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剛剛鬆了一口氣的丁曉飛,心又懸在了嗓子眼裏。正準備離去的秦非,不得不折過頭站在原地。
“這種背地裏使陰招的小人我已經懲罰過了,可山海也犯了規矩,同樣要受到懲罰,不然我無法給其他人交代。”七爺一字一句道。
“山海?”秦非一時有點懵,略想一下方才意識到,剛才七爺口中的山海應該就是歪鼻梁。此刻這廝正拿著礦泉水漱口,剛剛被打飛的兩顆牙齒形成了一個滑稽的嘴豁。
“七叔,明明是山海的教練作弊在先,他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秦非沒有說完便被七爺打斷。
“小友,我知道你巧舌如簧、鐵齒銅牙,但在這件事情上我勸你還是放棄為妙!”七爺的語氣不容置疑,“不管什麼原因,規矩破了就是破了,這件事兒若處理不好,恐怕日後我這個位置也就坐不穩了!”
七爺故意將話說的極重,秦非知道再辯解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了,隻能悶悶的問了句,“七叔,您準備怎麼做?”
“既然你問起來了,我倒想聽聽你的建議。”七爺饒有興趣的答道。
秦非暗罵不妙,這個老混蛋七繞八繞的把自己給繞進去了,現在搞的騎虎難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小友,大夥兒們都等著呢,你可知一刻千金的道理?”七爺催促道。
秦非看了眼歪鼻梁,這小子臉上依舊那副呆呆的樣子,看不出到底是憤怒還是恐懼。
“廢他一條腿,命就算了!”秦非咬牙說道。
“好!就聽你的!”七爺高興的拍著手,“我本來想著隻是揍他一頓,哪知小友的這個提議更痛快!更狠毒!”
“不不不!”秦非下意識的想走到七爺身邊,卻被大漢直接攔了下來,“揍他一頓就挺好,我剛才說得太重了!”
“這怎麼能行?”七爺擺擺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將來你一定是個幹大事的人,這個時候為了這種人失言,不值得!”
七爺說著衝大漢做了個手勢,大漢心領神會,示意另外兩個小弟把歪鼻梁放倒,自己則拎著個實木棒球棍,笑吟吟的走了過去。
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過多的動作,大漢將木棒高高舉起繼而狠狠砸下,伴隨著“哢嚓”一聲脆響,歪鼻梁的左腳踝瞬間變得血肉模糊起來,可他緊咬著衣襟,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對方的表現令大漢有些不滿意,他活動下筋骨,拎起球棍準備再來一次,秦非卻奮不顧身的衝了過去,兩臂平伸擺成一個“大”字攔在歪鼻梁身前,麵對滿是血跡的木棍毫無懼色。
“夠了!他的左腿已經廢了!”秦非怒吼道。
大漢咧嘴一笑,手上的動作毫不遲疑,木棍夾雜著獵獵疾風砸向秦非的腦門。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七爺的話語及時響起,木棍在秦非腦門之上10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謝七叔!”秦非半跪行了個大禮,可那老頭早已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臥槽!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直到七爺走遠,丁曉飛才敢湊上來。
秦非沒理他,而是扭頭轉向倒地不起的歪鼻梁,“歪...山海,你還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對於麵前的這個救命恩人,山海竟毫無感激之色,他依舊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翻著死魚眼冷冷的看了秦非一眼,試圖站起身可嚐試了兩次都無功而返。秦非看不下去想扶他一把,卻被他一下推開。
“你大爺的!別給臉不要臉啊!”丁曉飛站了出來,衝著山海受傷的腳踝狠狠踢了一腳。山海發出一聲壓抑至極的呻吟,他低著頭,不再多說一句話,兩手支著地,默默的爬向了出口。
秦非望著他的背景直發呆,直到丁曉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剛才想什麼呢?這種廢人你值得為他這麼做嗎?”
“我想讓他當我小弟!”秦非悶悶的回了句。
“噗哧”一聲笑,丁曉飛的兩個鼻孔同時流出了鼻涕,他隨意的在袖子上抿了抿,笑道,“你個大傻逼!你想要小弟給我說啊!我能給你找來100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