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丁良偉的私人豪宅內。
秦非在武少夫的引領下,穿過鳥語花香的前院,來到了裝修的典雅奢華的客廳內,正好撞見丁良偉穿著深灰色的居家睡衣,手裏拿著一本書從書房內走出來。
“坐!”丁良偉隨手指了指一側的軟皮沙發,並示意武少夫去倒杯熱茶。
秦非渾身肌肉緊繃,心裏如小鼓般敲個不停,這還是他第一次深入丁良偉的私人別墅。為什麼麵前這個如此注重隱私的人突然邀請他來家裏做客,這令他很是費解。
秦非瞄了眼丁良偉,發現對方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仿佛是在打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當下更是緊張的手心裏都滿是汗水。秦非感覺空氣中有一堵看不見的石牆正向自己緩緩挪來,直壓得他幾乎要窒息而亡。
好在武少夫及時的端著熱茶走了進來,甕聲甕氣的說了句,“請慢用。”便離開了。
“手好點了嗎?”丁良偉笑眯眯的問道,他沒有率先詢問丁曉飛的下落,反而關切起秦非來。
“嗯,好多了,就是...還是不能動...”秦非趕忙答道。
“這本書看過嗎?”丁良偉指了指剛剛放在茶幾上的那本足有磚頭厚的書,是布萊恩·隱內所著的《fbi犯罪心理畫像實錄》。
“沒有...”秦非搖搖頭,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此刻他腦子裏正在一遍遍強化著各種場景的細節和關鍵的時間節點,盡量讓這個虛構的場景如實際發生過一般深深的刻在腦子裏,以求做到不露任何馬腳。
“說起這個布萊恩·隱內,其實他並不是fbi的探員,甚至都不是警察,而是一名資深的科學家,多年來一直致力於生物化學的研究,但就是這麼一個圈外人,卻寫了一本堪稱經典的作品。”說此話時,丁良偉正輕輕撫摸著書脊,仿佛在撫摸自己的孩子,眼中也散發著濃濃的愛意。
“有沒有興趣讀一讀?”丁良偉問道,可放在書脊上的手紋絲未動,秦非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其實這本書很簡單,就是想告訴我們如何通過一個人的表情動作、麵部的細微變化、他描述一件事情時的語氣和用語,以及各個事件之間的邏輯關係來判斷他是否在撒謊!”丁良偉笑道,笑容真誠而沒有一絲雜質,如在給鄰家小弟弟輔導功課的大哥哥一般。
可秦非卻感覺一股寒流從尾骨末端憑空出現,順著脊柱和血脈神經傳遍全身的每一寸肌膚,以至於他握著茶杯的手都不經意間微微顫抖。
而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過丁良偉的眼睛。
“你看,你這個動作就代表著你現在很緊張!”丁良偉指了指秦非顫抖的左手,笑眯眯的說道。
“丁哥,我之前說的全都是實話啊!我真的沒有欺騙你!”秦非將茶杯往桌上一放,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丁良偉的麵前。
“秦仔,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丁良偉說道,“你想多了,我隻是在給你普及這本書而已。”
秦非自然不信什麼普及書的屁話,他深知如果繼續按照丁良偉的談話節奏走下去,他遲早要掉進那個精心偽裝過的陷阱內,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事情是這樣的!”秦非決定主動出擊,“前段時間不是各種事兒嘛,我跟曉飛好長時間沒有聚一聚了,就約著他出來一起喝酒...”
“你們幾點見麵的?在哪裏見的麵?你是幾點出發的?”丁良偉一口氣拋出三個問題。
“我們約的是8點鍾在那家新開的同友酒吧門口見的麵,我擔心路上堵,7點半左右就出發了,曉飛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八點十分了,但是我們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是一間專門給同性戀服務的酒吧,然後就退了出來找其他酒吧。”
“同友酒吧在哪裏?”丁良偉問道。
“在...在百花街...不對,在百順街跟什麼來著...”秦非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掏出手機,“丁哥,我查一下曆史記錄,我當時是導航過去的,因為是新開的酒吧,沒有記住路...”
“不用了,繼續吧。”丁良偉說道。
秦非還是固執的打開了導航,略著了片刻後方才說道,“百順路與同福街交叉口,西南角,五十米。”秦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