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少夫低吼一聲率先出擊,利斧攜帶著雷霆之勢狠狠劈向山海的頭顱,山海舉起右手的燭台穩穩擋住,左手則狠狠砸向武少夫的雙眼。
武少夫將腦袋往後一縮,燭台沒有砸中眼睛卻砸中了他的下巴,並在上麵留下一個深深的血印子。
武少夫仿佛沒有感覺一般拎起斧頭又是一劈,山海雖盡最大限度的往後躲,可前胸還是被劃開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
此刻,兩人手上武器的差距終於顯露了出來。山海左右兩手各一個燭台,看似靈活多變,實則殺傷力並不大,打在武少夫身上隻是讓他暫時性的疼痛而已。反觀武少夫,雖然多次攻擊全部落空,但接下來隻有有一擊命中,就足以讓山海皮開肉綻甚至一命呼嗚。
這不是實力的差距,隻是燭台與利斧的差距,也是兩人運氣的差距。
此刻的山海終於意識到自己老師多年前說過的一句話,當兩個人的實力無限接近時,運氣便成為左右勝負的唯一因素。
可是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已經太晚了,武少夫已經揮舞著利斧狠狠劈了過來。這一次,山海決定賭一把,就賭自己的命更硬。
於是,他沒有選擇躲避,也沒有選擇阻擋,而是同樣揮舞著燭台狠狠刺向武少夫的眼睛。
“你這個傻逼!我最多失去一隻眼睛,而你卻是丟掉一條命!”武少夫在心裏狂笑不止,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減。
在斧刃即將碰到山海頭皮的一瞬間,山海的腦袋硬生生的往左挪了幾分,於是利斧幹脆的切掉了山海的右耳朵並狠狠劈在了他的右肩膀上,傷可見骨,鮮血更是如泉眼般噴湧而出。
同時,山海手中的燭台絲毫沒有停滯,狠狠砸向武少夫的左眼,繼而是右眼。
常言道,殺人誅心,打人封眼。
視野完全模糊的武少夫頓時陷入了被動,他知道一旦山海與自己拉開距離後,他便徹底喪失了主動權,因為山海能從各個方向襲擊他,而他則毫無還手之力。
山海忍著劇痛,一腳踢飛了武少夫手裏的斧頭,武少夫則雙手如鷹爪般,死死掐住山海的脖子將他撲倒在地。
兩人翻滾著,廝打著,撞翻了不知多少把桌椅。
趁著一個進攻的空檔,山海拿著燭台狠狠砸向武少夫的腦門,一下、兩下、三下。縱使血流如注,可武少夫就是緊咬著後槽牙不鬆手,他深知不鬆手尚有一絲翻盤的機會,一旦鬆手失去視野的他隻有死路一條。
“這個混蛋,為了就秦非真是不要命了!”武少夫在心裏恨不得罵遍山海的十八代祖宗。
眼前的這個容貌粗鄙、沉默寡言的男子竟然會做出如此的選擇實在是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他無法理解在這個弱肉強食、慘無人道的地下世界裏,怎麼可能會有人單純的為了救別人的生命而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武少夫想不明白,他也沒時間想明白,因為山海已經將他高高舉起,繼而重重的摔在地板上,他甚至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但他還不想放棄,他要做最後一搏,然後體麵的死去。
躺在地上的武少夫死命的抱住山海的兩腿將他絆倒在地,下一刻,前方不遠處一抹模糊的光亮閃入他的視野。他知道那是對麵高樓上的霓虹燈透過玻璃射進來的。
如果不能戰勝山海,那就同歸於盡吧。
絕境中的武少夫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他兩手抱著山海的大腿,腦袋頂著山海的後腰,如發瘋的蛆蟲般在地上瘋狂的蠕動著,推著山海急速向前移動。
緊接著,“嘭”的一聲脆響,玻璃應聲而碎,一團黑影如隕石般射向地麵,緊接著是一聲破瓜的悶響,一朵亮麗的血色玫瑰在樓下廣場的正中央出突然綻開,驚得正在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