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因為我們在學校刻意保持距離,放學的時候也沒有一起走,所以傅雨希也沒有機會發現我對他的不滿。
我最後一個收拾好東西準備從美術教室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我的畫板上夾著一張紙條。
我正好奇是什麼時候夾上去的,卻發現了更讓我吃驚的事情。
那張紙條上字的顏色,居然是那種特殊的金紅色。
雖然和謝安璃《光芒》的那種金紅色很接近,但是仔細一看還是會有差別。
紙條上的字,故意寫的方方正正掩藏了筆跡:
“親愛的陳簡佳同學:
你對我的作品是否滿意?
從你這幾天的悲慘表情來看,你應該很喜歡吧。
如果想要感謝我的話,就周一早上六點半在教室對我當麵道謝吧。
期待與你的愉快會麵~”
是那個惡作劇的人,我立刻反應過來。
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不應該藏起來天天害怕東窗事發麼,居然還公然給我留言挑釁,真是個囂張的家夥。
可是我最在意的,始終都是那些字的顏色。
這個人為什麼要用這樣的顏色?這個顏色是我心裏最重要的秘密,這個秘密我隻十年前通過信紙告訴過謝安璃,可是我用的是辰溪的名義,所以就連謝安璃都不知道這個顏色對我的意義,其他人就更不用說。
更何況他是從哪裏弄來這個顏料的。如果不是喜歡溪辰的人,幾乎都不會知道這個顏色,能調出這個顏色的一定是有一定繪畫功底的人。我調了那麼多年,也隻能調到這種水平而已,而我調好的顏料都一直藏在家裏沒有人能碰到。
等等,我記得幾個月前我去記憶當鋪存盒子的那一天,回來的時候發現我帶來教室的幾瓶顏料不見了。這些顏料該不會就是……
我把紙條重新展開檢查著,雖然不能確定,但真的跟我調的顏色很相近。如果說這些顏料就是那時被偷走的那些,該不會那個人在偷顏料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這一切了吧。
我後背一陣發涼,幾天來這是我第一次感到害怕。謝安璃說的沒錯,這已經不是一場惡作劇而已了,如果不及時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
12
星期六我在家睡了整整一天,果然第二天心情煥然一新。
傅雨希這次特別會挑時間,他來我家的時候正是我吃飽睡足心情達到最高點的時候,於是我也就忘記了前幾天心裏的那些小別扭,痛快地給他開了門。
不過即使是痛快地開了門,我依然沒有什麼歡迎的意思。
“我媽已經去上班了,菜也被我吃的一口不剩了。”我做出一副逐客的架勢提前告知他。
“我又不是來蹭飯的,”他一臉不滿地撅著嘴,“我可是好心給你送東西來的。”
“什麼東西?”
“鏘鏘,”他笑嘻嘻地舉起手裏的一個牛皮紙袋,“照片!”
照片。這兩個字現在對我的震懾力就像晴天霹靂一樣,我像看鼻屎一般冷冷地盯著那個紙袋:“你不會是故意來找麻煩的吧,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照片的事情。”
“不是那些照片,”傅雨希無語地把紙袋遞給我,“打開看看。”
我將信將疑地打開,看到那些照片頓時眼睛一亮:“是我生日的照片,你都洗好了?”
“早就洗好了,就是總忘記給你,”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還不忘囑咐道,“不過你要記得還錢給我。”
真是小氣。我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迫不及待地把照片倒在茶幾上看了起來。傅雨希見狀也靠過來和我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