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乞丐的奇遇!(1 / 3)

早秋無聲花葉落,隻求殘影話孤冷。

穀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隻知道自己是個乞丐,跟著這條街上資曆最深的老乞丐混日子。

他們都管老乞丐叫舵爺——聽說他以前年輕時是船上掌舵的,後來遭了河盜,受了重傷,於是就流落到這裏做了乞丐。舵爺為人很好,穀風就是被他從河裏救上來收養的,從此便跟著舵爺在這條街上做乞丐。

穀風可不樂意做乞丐。他既看不上乞丐,還懶。他也沒那天分,看著別的乞丐那挨了巴掌賠不是——奴顏媚骨的樣子,他學不來。他每天的生活就是跟著其他幾個乞丐出門,然後他自己溜達一天,晚上回去吃別人吃剩的飯。

但是舵爺倒不討厭這個不學無術的懶散小子,每有人私下裏問舵爺:“舵爺,穀風這小子整天無所事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還那麼孤傲,誰也看不起,您也不修理修理他!”

舵爺這時便睜著他那雙滿是精氣的雙眼,吐一口長白山煙:“這小子,不是俗物啊,哪裏是我們這俗人惹得了的!”

穀風很是知足,也在心底記著自己這個既是救命恩人又是再生父母的舵爺。

這天已經入秋,穀風像往常一樣在街上毫無目的的溜達著。天氣已經有些涼了,穀風雙臂緊抱著自己的雙肩,但冷風時不時刮過身邊,身上那件滿是窟窿的襤褸早已沒了遮風的效果,穀風被凍的瑟瑟發抖。

看著街上時不時走過的穿著絲襪短裙的曼妙女子,穀風撅撅嘴,眼睛卻發熱的不離開:切,這是剛下夜班吧!凍死你丫的!看著那些少爺們開著的路虎寶馬,他亦是眼熱:還不是有個有錢的老爸,沒了他你算屁啊,連我都不如!

眼睛是熱的,不過身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涼!等過兩天要跟舵爺要一件能過冬的衣服了!穀風想著。我們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年輕人,怎麼就能這麼毫無追求。

“穀風,快回土棚,舵爺不行了,說是要見你!”一個小乞丐氣喘籲籲地跑到穀風麵前,急速說道。

“哦?”穀風一愣,便也馬上回過神兒來,轉身飛速向步行街一個小旮旯裏的土棚跑去。

土棚是這街上五六個乞丐的老窩。

穀風風馳電掣般地衝進土棚,一眼便看見了躺在破舊不堪的土炕上的舵爺。

“舵爺,你怎麼了?”穀風幾步走到炕邊,蹲下身焦急地問道。

舵爺早年受了重傷,身體本就虛弱,這時看起來更是氣若遊絲、危在旦夕。

“我老傷複發,加上這幾天氣溫驟降,這老身子骨兒不行了,到了駕鶴西去的時候了......”舵爺吃力地擠著笑容說道。

“舵爺您不會有事的,您一定福星高照,能度過難關的!”穀風看著虛弱的舵爺,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

舵爺雙眼中忽的有了些許精光:“我叫你來,是跟你說一件事情,你湊到我身前來。”

穀風看著那雙不容懷疑的眼神,好奇地把身子緊緊靠在舵爺身上,隻聽著舵爺細聲說道“我把你從河裏救上來時,你好像失憶一般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我從你身上得到一支笛子,上麵刻著‘穀風’二字,於是便叫你穀風了,現在我不行了,把這笛子歸還給你。”

穀風聽著,便感覺舵爺把一根隻有十幾公分長的短棍似的東西放進了自己懷裏。他好奇心重,一聽說自己被救時身上還帶著東西,迫不及待地拿出這東西,仔細端詳起來。

這確實是一支笛子,通體玉白,渾身透盈,露著一絲神氣,隻有四個細長孔型的笛眼顯得很是特殊與神秘。在笛子的下沿,刻著“穀風”兩個小字。

“這,這是什麼材料做的?”穀風完全被這跟笛子吸引了,頭也沒抬地問道。

許久,沒人答話。

穀風這才想起病入膏肓的舵爺,抬頭一看,竟見舵爺頭一歪,果真駕鶴西去了......

“舵爺——!”穀風一聲哀吼,趴在舵爺身上,悲痛欲絕。

這天晚上,幾個乞丐便草草給舵爺辦了葬禮。

葬禮結束後,穀風沒有回土棚,他站在瑟瑟的風中,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車流,那霓虹燈下花紅草綠的人們,思緒紛飛。沒了舵爺,就沒人照顧他這個等吃等穿的孤傲小子了。他覺得自己很是悲哀,有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