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回到房間看看熟睡的丘沫。看著抱枕睡得歪七八扭的她,是那樣的安然,那樣的甜。呢喃夢語的她劉海緊緊貼著額頭,戳成一束束。
透過的光線更加閃耀,窗外萬裏無雲,蔚藍色的天空在這個城市極其難遇,在連續幾天的陰雨後,這種晴朗,開明了多少心靈。
輕輕拉上窗簾,悄悄地出門。即使現在是正午,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很久,可我的耐心已被磨盡,寧願在約定的地點等他,也不想翹首數著時針。
踏進那個灑滿陽光的街飲店,在那麵完整的玻璃鏡下,看到了同樣早來的龐冰和放在前邊的那杯香氣氳氳的綠茶。捧杯茉香奶茶坐在他的對桌,見到我的到來,他現得非常平靜,他是猜到我會早來。
“我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知道,我說出來你不會相信。”
龐冰依舊是那麼平靜,不,應該說是無奈。
“可我並不是來聽你講這些話,我隻想知道你和秦文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要講的,就是這件事。”
龐冰攪著麵前這杯綠茶,蕩漾開來的沁人香氣似乎想化解我緊皺的眉頭,可是我來的目的隻有一個,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別的一切,已經不能影響我的心情。
“你是想給自己一個理由,重新接受秦文的理由,是吧?”
這一句話直擊我的心底,讓我為之一震。
“這不是我想聽的。”
我開始心裏亂糟糟的,隻想敷衍而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這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原因。”
龐冰頓了頓又說,
“我給不了你答案,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如何向你說這件事,聽得很荒唐,也很可笑。你是不會接受的。”
看著龐冰微皺的眉頭和嘴角那抹無奈,我相信,到目前為止,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說,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聽。”
“我和你們的分手沒有任何關係,秦文之所以會扯上我,是因為他想我不再有追求你的可能。你能信嗎?”
我不知道自己聽到的是什麼?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符合邏輯?我想不明白,秦文為什麼想讓他沒可能出現在我的身邊,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這有可能嗎?
“不用想,這個很難接受,是吧?”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很難看,在心底,我覺得他是在隨隨便便地敷衍我!我想他也猜到我現在的心情,所以故意看著街上來往的車流。
“是,我是接受不了你的故事。”
現在,對於他的話,我隻能用故事來形容。看著他略點傷感的表情,心底的判斷不禁動搖些。
“他是喜歡上別人,這句話不是故事吧?”
“我沒見過,為什麼要相信?”
話講到這地步,他也就沉默了,緩緩地攪著他的綠茶。
“我隻想問,為什麼,秦文要離開?”
這次,我先打破僵局。龐冰卻緊鄒眉頭,兩眼迷離,不言不語,繼續攪拌他的綠茶。
“至少,你告訴我全部的事,可以?我不想再去猜想什麼了,有多累你懂嗎?”
“我已經說過了,全部的事。”
淡淡的語氣,卻又堅決的告訴我,就這些,我隻能相信這些?!
“我要完整的事,不是你的結論!”
“你對秦文的了解有多少?你知道他多少背著你的事?我講出了,你不就重新接受他了?他不值得。”
“我是不了解很多,他值不值得是我的事!”
“講不講也是我的事!”
我們的語氣越來越淩厲,幾乎到了絕口的地步。
“是,所以就是你毀了一切,對吧?暗中讓秦文離開?”
“我不講全部的事,是因為這一切都是秦文的圈套!他想假裝離去,讓我扯進這件事,成為一個破壞你們感情的人,我再和你說他喜歡別人,你會信嗎?他確實喜歡別人!”
“我要聽事情,不是你的結論,你還沒懂嗎?我要自己判斷!”
心裏這時候很酸,眼淚一滴滴往下掉,淚眼汪汪地看著龐冰,即使編個故事,再告訴這就是一切,都會好受些。
“還是那句話,他不值得,我不想讓你重新接受他!”
“混蛋!一切的結束都是因為你,龐冰!”
第一次這麼撕心裂肺地吼人,反正我的心已經痛地麻木了,竭盡最後的力氣去吼他,有何不可?
“我後悔找你,我不想再見到你。”
抹去眼淚,穿過所有人差異的目光,直直走出店門,撞上了來找我的丘沫,緊緊抱著丘沫失聲痛哭。
丘沫緊緊地抱著我,往龐冰的位置看去,淩厲的目光,讓我不禁發麻。
“走,雨漫,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