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便走到牆邊,坐下來靠著牆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聶凡看著他,緩慢的歎了口氣。沒有想到穀倉房子的結構的確是他的失誤,不然現在被綁著的還不一定是誰。他現在就這麼想著,開始尋找著解決之法。
求他解綁,肯定是沒有門的,聶凡自問也沒有這個口才。
又一遍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確認身上的刺刀也被收走了之後,那就隻有采用最原始的方法。
由於穀倉的存在年代過於久遠,木板已經開始了腐朽變得脆弱不堪,聶凡又記得自己之前檢查穀倉二層的時候在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的身後,有一個壞掉的木板。
木板好像是原主人用來加工裝飾品的,所以一頭被削的很尖,聶凡覺得他能夠用這個將自己從路邊隨意撿的麻繩掙脫掉。
於是聶凡往後退了一點,找到那根木板,就在自己身後實施起了這個工程。
過了一兩個小時,聶凡已經滿臉都是汗水,他停下來休息,順便檢查了一下麻繩的破損程度。讓他高興的是,按照這個速度,不用半個小時就可以掙開解脫。
而王燃,已經打起了呼嚕。
聶凡笑了笑,又繼續進行著自己的逃脫計劃。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分鍾,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箱子上的蠟燭幾乎要燃盡,窗外的天空也是有些明亮,遠方的天際有一抹淡淡的魚肚白。距離穀倉很近的叢林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類似於人類的咆哮聲。
聲音之大,距離了這麼遠,聶凡依舊感覺這個東西像在自己耳邊吼叫一般。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或者是一頭發情的牛?不過這一聲咆哮卻終止了他的逃脫計劃,王燃聽見這聲咆哮就打了一個激靈,幾乎是類似於彈的方式從地上蹦起,連口水都沒擦就跑到窗戶旁邊。
聶凡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慌張。不過看他側臉上的汗珠,就知道事態的糟糕。
“那是什麼?”聶凡心情十分的失落,為了探清情況,他還是問了一下愣在窗前的王燃。
“好家夥!”王燃的嘴唇有些發抖,他轉過了臉,眼神卻依舊停留在窗外,他用顫抖的聲音回答聶凡,“看你帶回來了什麼!”
“什麼?”聶凡仔細回想了一下,以自己在野外嚴謹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什麼追蹤者存在。自己來穀場的路上就已經再三確認沒有任何人跟著他了。
難道不是人?
“初誕者!”王燃的嘴皮有些泛白,他急急忙忙的將那背包拿起來,然後就往樓梯衝了過去。
剛剛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從包裏將那把先鋒M9刺刀拿了出來,扔到了聶凡的麵前,但是又是一個聶凡拿不到的距離。
“如果你能夠掙脫,那就用上這個吧。我有更好的。”說完這句話,王燃就衝下了樓梯。
聶凡能夠聽清楚王燃的腳步十分混亂,那是人受到極大驚嚇時作出的反應。
咬緊牙關,聶凡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了。不經意間,他的喉嚨中也發出了一陣陣野獸的低吼聲。
幾分鍾過後,在左手的瘋狂拉扯下,麻繩終於斷掉了。聶凡的右手腕的皮膚以及被麻繩磨得出了血,他拾起了地上的那把刺刀,然後走到樓梯旁邊向下張望。
大門半開著,王燃慌張的連門都沒有完全打開就急忙擠了出去。聶凡的瞳孔忽然極度收縮!一個人影,再次出現在門縫之外。
那個人影的身形比王燃要瘦一些,要高一些,在從門縫裏看過去,那是一個十分狹長的黑影!
“逃不了!它擋在門前,我也不能從窗戶跳出,跳下去不斷條腿都難!”聶凡焦急的看了看身後的窗戶,如果冒險從窗口跳出,腳受了什麼傷行動不便,依舊是初誕者的一隻到嘴羔羊。
不如就在這裏屏住呼吸,拚運氣,賭門口的這隻初誕者能夠離開。
如果它發現了聶凡,並且進來了。
聶凡也別無選擇,隻有和它硬拚硬。那王燃還算有些人性,聶凡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給自己留下一把刀。看來他並沒有完全入睡,已經發現了聶凡正在掙脫繩子,天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暴起阻止聶凡。
聶凡頓時屏住了呼吸。他的眼球上甚至都出現了些許的血絲,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期待著那個黑影盡快消失。
很快,黑影閃爍了一下。聶凡懸著的心頓時放鬆了下來。
“砰!”下一刻,那並未完全打開的木門忽然就仿佛被千鈞之力破開一般,木板碎裂,灰塵四起。聶凡被嚇得冷汗直冒,誰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一個黑影踏著滿地的木屑,漸漸的從煙霧中向聶凡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