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上,縱馬馳騁。
王之寀騎著一匹白馬,左手牽著韁繩,右手忙著整理自己幾近淩亂的衣衫。
他可不想狼狽的區間自己的妻子。
跟在王之寀身後的歲獨寒,雙手緊緊抓住韁繩,身體靠在馬背上,一動不動。顯然,他並不會騎馬。
王之寀回過頭,見到歲獨寒此刻的窘狀,隻好放慢速度,在路中央等著他。
待到歲獨寒騎行到身旁,王之寀拍了拍歲獨寒的後背。“來,挺直腰杆。騎馬,關鍵並不是前麵的韁繩,關鍵在於自己的雙腿。”
王之寀鬆開了之前抓住的韁繩。
“喏,隻要雙腿使上勁,便不會搖晃。”
歲獨寒聽罷,嚐試著雙腿用力夾住胯下的黑馬。緩緩直立起身板,雙手自然而然地放鬆了力道。歲獨寒感覺渾身都輕鬆了許多。
“很好,就是這樣。”王之寀在旁邊說道,“以前沒騎過馬吧?”
“沒有,”歲獨寒回道,“上一次是你騎得太快了,我沒辦法,隻有硬著頭皮跟緊你。我趴在馬背上,眼見得你摔下來。剛想拉你一把,沒成想,自己也從馬背上給撂了下來。”二人被絆馬索放倒的情景,似乎還曆曆在目。
“唉,那群人,膽子太大了,連朝廷的官都敢綁,真是活膩味了。”雖然嘴上說著狠話,但王之寀現在仍心有餘悸。“咱們還是先趕路吧,從這裏到辛葵的住處,還有一段路程。”
王之寀說完,快馬加鞭。歲獨寒緊隨其後。
不知是受到了驚嚇,還是他拍了一下馬屁股,歲獨寒所騎的黑馬,呼得猛躥了出去。
王之寀還沒緩過神,歲獨寒一人一馬,已經消失在前方的夜色之中。
“真不讓人省心。”歲獨寒人生地不熟的,王之寀隻好加速往前趕。
行了許久,仍不見歲獨寒的身影。王之寀低頭,堅硬的泥土地上,沒有留下任何馬蹄印。
王之寀停在原地,勒馬回頭,四下張望,想要查看一下周遭的狀況。
一輪皓月,懸掛當空。
借著月光,王之寀發現,右前方的草叢處,有踩踏過的痕跡。
雖說內心有些害怕,他還是硬著頭皮,騎馬進入了草叢後的樹林中。
窸窣的蟲鳴,在旁人聽來,是一派安靜祥和之音。但對此時的王之寀來說,卻是在心中平添一絲聒噪。
“歲獨寒這小子,跑到哪兒去了?”王之寀沒好氣地念叨著。一邊埋怨,一邊低頭尋找著線索。猛的抬頭,他發現,前方密林深處,似乎有點點火光。
“莫不是被那群農夫給追上了?”王之寀心中暗道不好。
他急忙勒緊韁繩,卻不想用力過大。白馬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一驚,翹首長嘶一聲。
忽然,王之寀周圍的樹林中,人頭攢動。不一會兒,四周已經圍了一圈拿著弓弩和樸刀的神秘人。
“完了,又要被關進柴房了。看這陣勢,少不了一頓毒打。”王之寀心中不願多想,也不再逃跑。索性閉上眼睛。
王之寀坐在馬背上,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牽韁繩。
“要殺要剮,隨你們處置。辛葵,我們來生再見。”一想到嬌妻還在苦苦等著自己,王之寀心中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湧出。
“喂,快從馬上給我下來。”
“嗯???”
“說你呢,別愣著,快給我下來,大爺我可沒工夫陪你在這耗著。”
王之寀睜開眼,身前站著一個身材瘦削的男子。那人說話語氣很快,似乎是有急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