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晚睡得晚,今早7點半幾乎是被王藝從床上拖起來的,就像剛做了個噩夢,直到洗漱前一刻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感覺整個人都在飄。
我還是很感激王藝的善舉,昨天也隻是偶然間跟他提起今天8點要去護理部報到,他竟然記得上班前記得把我叫了起來。
托他的福,還提早了5分鍾抵達醫院。
由於來醫院實習的批次不同,各學校前來報道的時間點也錯開了。醫院接待室裏隻坐了三十來個等待的女生,看來這些精心打扮過的妹子很有可能就是我將來科室裏的同事,和幾個不經意間對上眼的女生出於禮貌簡單的點頭致意後我便離開了她們的視線,找了個牆角的位置打起瞌睡來。
“晨皓!”
一個驚騰,是誰?這兒除了幾個同校的同學外還有誰會喊我?況且這聲音明顯是從個近50歲的中年女人口中出來的。
迷糊的睜開眼,眼前站了了個穿製服的中年婦女,瞄到那特殊的裝束,馬上睜大眼起立,“領導好!”
“昨晚沒睡好?”麵帶微笑,不過語氣卻透著絲許威嚴。
“蚊子多。”我也佩服自己能編出這麼個理由。
“天熱了蚊子是多了,蚊帳帶了嗎,睡眠一定要保證啊,以後工作中要是打瞌睡可是容易出事故的。”
“嗯,好。”
看著她轉去的背影我還驚訝,為何她會知道我的名字,後來聽同學的交談中了解,我是目前實習生中唯一的男生,看來,這就是引起領導注意的原因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了解到,方才的領導姓龔,叫龔麗紅,算是護理部等級最高的主任之一,和前日王藝所述一樣,無非講解了醫院的基本信息以及實習相關製度,對於這種瑣事還親曆親為,對於這個主任,還是留給我們不錯的印像。
會上那些百無聊賴的信息,即使是最棒的演說家來講述,也定不會吸引人到哪去,不過還得撐著腦袋聽下去,由於坐在最後的緣故,我倒是可以觀察觀察這幾十個女生。由於今天結束後沒有通知上班,所以大家都穿了便服,看著這些婀娜的背影著實強提了幾分精神。
終於,斜對角一個身著白色短袖的女生進入我的視線,過肩的長發,露著小半個側臉,和旁邊的人相比,她的膚色顯得格外的白皙。
剛端詳不久,前麵主任便宣布了散會的結束語,諾大的接待室內沉悶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分分起立不是偷偷伸個懶腰就是整理整理坐皺的裙擺。
隨著人流的潺動,那女生也起身轉離,出門的一刻,終於看清了他的臉,沒有錯,她就是昨晚出現在樓道口的女生,原來她和我是同一批!看來,以後有希望分到在同一個科室實習了,想到這裏,心裏不禁竊喜。
“喂!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轉頭,是同校的女生,一臉的嗔怒狀。
“那動起來啊!這麼大個人堵在門口!”
“哦,哦。”馬上投去個抱歉的微笑,一個轉身挪開了。
出了這麼個插曲,再回過頭,那個女生已經走遠,隻留下個白色的背影。
離開醫院,已近中午,索性在院門口拉麵店要了碗麵後方才回到宿舍。
還是那扇鐵鏈拴著的房門,雖然做好心裏準備,不過那尖銳的摩擦聲還是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進入屋內,目光不自覺地往天花板上的吊扇上移,自昨夜後還是第一次端詳它,果然折了一葉,漆皮剝離,鏽跡斑斑,顯然廢棄了很久。
不過畢竟已經安裝了空調,在溫暖與高溫的過度季節裏,可能是剩下那個吊扇完全可以滿足住戶的需要,所以廢棄就廢棄了罷,多少年了也沒有考慮去換下它。
空曠的房間,一個人坐在中間桌旁吃著拉麵,真的,即使是亮堂的白天,也給人一種不自在的感覺,我已經開始考慮在屋裏養點適合的動植物了,與此同時,打開了電腦的音樂播放器,讓低緩的輕音樂漸漸充斥滿這間大屋子。
一個沉沉的午覺。
下午,被王藝粗暴地開門聲驚醒。
“起床啦兄弟,看我帶回了什麼!”
還以為會有什麼東西,這貨居然拎著條草魚,剛宰殺完的草魚。
“你想幹嘛?”
“傻啊,當然燉湯囉!”
“你有鍋?”
“你不是帶了嘛?”他一臉嘻笑。
“你燉?”
“不會,你帶鍋你肯定會燉啦。”
才短短一天,我和王藝混的就跟是熟了好幾年的兄弟一樣,舉止談吐間毫無嫌隙。
自大學裏,我就用著俗稱“宿舍神器”的大號電熱杯,來到這裏也便習慣地將它裝進了行禮袋裏,搬到宿舍就自然將它放進了角落的桌櫃裏,也不知那小子是什麼時候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