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骨眼兒上,我想到了肖怡。
記得沒錯的話,肖怡那日下午三點左右失蹤於地下室。
之後,我跟安嵐在麵包店裏“守株待兔”等了近二十分鍾,幸運的是,肖怡於下午三點四十分左右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裏。
她手裏捧著一個紙箱,麵無表情地朝大樓的方向走來,安嵐朝她搖了搖手,她半晌才看到,加快步伐趕來。
問其去向,原來,那日肖怡離開地下室後便碰到陳絲絲,要其去護理部將最近一屆護士剛剛交齊的個人檔案捧去整理,而因為這剛交齊的檔案淩亂的緣故,所以肖怡跟陳絲絲花了些時間整理了一會兒。
經詢問,肖怡承認下午三點的時候看我們還不回來就壯著膽子順著過道來尋找我們,據她所述,走過配電間就感覺溫度低了不少,加上光線昏暗的緣故,心裏更是害怕起來,於是小聲地喊我們。
當問及她知道前麵是什麼房間以及為何會突然離開時候,她的回答著實讓我們心驚。
當他靠近太平間時候,準確地說,肖怡還並不知道那個就是太平間,隻是看到裏麵地燈弱弱的光亮,而在接近門口時候,耳邊竟傳來聲音喊她回去。
那聲音似虛無近飄渺,拿音色就像剛剛學會說話的孩童那般稚嫩,呀呀的呼喚。
依稀地辨出那個聲音來自前麵的房間,肖怡十分驚恐,馬上頭也不回地跑了回去,出去時候一時心急,跑向了那扇防盜門,循著地麵樓梯口的光亮上了去。
在地麵上緩和沒多久竟碰到來此的陳絲絲,問知我還在下麵整理檔案後,便招呼肖怡一起去護理部
取那最後收齊的檔案。
肖怡又不敢對她說明下麵遇到的情況,不得已,隻得順著陳絲絲的意思先去護理部一趟,直至回來時遇到在麵包店“休閑”的我跟安嵐。
這便是肖怡當日下午的情況。
聽了她的講述,也算是虛驚一場。不過更大的疑問接踵而來,肖怡聽到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據她回憶,這突然出現聲音細促而尖銳,用她的話說這聲音比她舅媽剛剛學會說話的兒子所發出的更加尖銳。
隱隱約約,聽起來就在身邊,就在頭頂,但卻不該存在。
這個地方怎麼會出現孩子的聲音?更離奇的是,居然是叫肖怡離開!好像對裏麵發生的事情很清楚一樣。
考慮到安嵐單闖地下室的行為,其內心的害怕不言而喻。因恐懼而產生幻聽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就算是幻聽,為何是孩子的叫喚?我們可從沒跟她說過或者聽她提過有關嬰孩的鬼故事。另一方麵,她堅持聲稱當日自己很清醒!
難道這喊聲是真實存在的?還有,陳絲絲為何會恰逢那個時刻到來,如果不是碰到肖怡,她是否會直接進入地下室?
我實在不想將陳絲絲牽扯其中,不過她再三適時的到訪不得不讓我將一絲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若僅僅因為檔案,為何不像前兩次一樣,直接捧到地下室呢?
希望隻是我想多了。
“喂,發什麼呆呢!”
話音未落,幾滴水珠濺射到我的臉上,驟然的涼意將我從回憶的時間軸上牽了回來。
“惡心死你!”看著王藝伸出舌頭緩緩舔著筷子一頭,我怒斥著趕緊向左臉擦去,隨即拔出了插在麵湯裏的筷子。
“哎呀呀,別動氣,別動起,我剛才蘸的是水,水......”
“要是濺到姐姐身上你倆就完蛋了!”安嵐說著,看這架勢,也不覺將椅子往後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