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交班,就是跟著帶教將白天病人的情況告明上中夜班的人,而我們實習生更多的也就是走個過場,具體交接事宜鬼才關注呢。
一直到真正下班離開,我的思緒依舊時不時地徘徊到下午看到的屍體上,雖然看來隻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屍體,隻是這特殊的映像確實有點難以揮去。
這種感覺跟上次看到鹹峰的屍體現場時完全不一樣,一種說不出的顫栗感,難道是因為上次看到的隻是照片的緣故?
那個停車場在醫院北邊,我的住宿處在醫院西北部,下班回去的路就是經過那片地兒。而那排平房就在停車場西邊依路而建,與馬路人行道僅僅隔一道圍牆。平房南端,也就是與院大樓接壤處有一道缺口,也就是停車場唯一的出入口,通向外麵的馬路。
可以這麼說,我,以及所有住宿黎明花苑的實習生每天都要從這道圍牆邊經過,就像萬千路過的行人一樣。
當然,幾乎都不知道旁邊那排平房的秘密。
兩周前得知了了旁邊這排平房是幹嘛的,想想不就是放放死人麼,也沒啥特別在意的。不過今天傍晚從這旁邊路過,總覺得有點不適,不覺走到一半就提前穿過了馬路,沿著路另一邊的人行道回了去。
回到宿舍樓,還沒上二樓老遠就聽到廝殺的音效,不用想,王藝肯定插著音響玩電腦。
不過今天怎麼這麼靜?我的意思是說,除了王藝的遊戲聲,卻聽不到任何音響,以前下班回來總還能聽到點說話聲,或者旁邊屋子裏溢出的音樂聲,整個上樓過程中隻聽到那腳下那“啪嗒,啪嗒”聲音。
抵達二樓,朝左望去,幽幽過廊,一眼望穿,七扇緊閉的房門,果然,今天是周六。
看來,我還沒完全適應每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
又轉念一想,慘啊,可憐的我居然周六還要上班,這職業,苦哇...
“哎呦,回來了!”剛進門,王藝便仰起頭來,隨後,匆匆埋下。
“嗬!聲音開這麼大,虧你還能聽到我的聲音。”
“畢竟咱自帶門鈴嘛!”話畢,他自覺地關上了音響。
“你也是懶嘞!”我將門上的鐵鏈扯了下下來。
王藝從外麵回來開鎖後沒有將鐵鏈取下,隻是垂在了門把上,所以我推門時,鐵鏈下端自然依著慣性敲打上門麵的玻璃,這獨特的脆響,即使裏麵再鬧騰都能辨識。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做法後來在王藝離開後我一個人住時也一直用著,畢竟開鎖不方便,尤其是晚上,不鎖門時候就這麼將鐵鏈垂在門上,倘若有人進入時總能第一時間提醒我,除了錘擊聲外隨著門的推開,那串鐵鏈滑動落地的一串脆響即使睡著了也能驚醒。當然,每周六跟周日晚,我還是會睡前將門給鎖上。
“對了,哥們,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剛撲騰到床上,王藝便問道。
東西?我倒在床上想想,平時上班工作服都放在科室,除了錢,鑰匙,手機也沒什麼必須的。
“手機麼?”我懶懶地說道,因為上班不允許玩手機,所以手機平時也很少拿出來,有時甚至一天不會用到,若是有什麼急事即使收不到通知也會有同事告訴,再說,實習生哪會碰到什麼急事哩!所以忘帶了也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