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回到宿舍後再找王藝談談先前的事情,隻是這麼些折騰完上樓已近夜裏12點半,宿舍燈倒還是亮著,隱約的呼嚕聲告訴我,還是要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門上掛著的那串鐵鏈可得小心扶著。
罷了,明天再問吧。
折騰了近兩小時,終於再次摸到了床鋪。
望著上鋪漆黑的床板,我想著晚上的貓,想著巷子裏的肖怡,不覺又想起劉正那件匪夷所思的案子,心裏一團亂。
想給安嵐發條信息,問問貓的情況,不過看看時間,還是算了。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睡著,再次被鬧鍾叫醒時候已是天亮,簡單的洗漱後匆匆向醫院奔去。
今天醫院外麵顯得格外熱鬧。
剛走出石屏路,就遠遠看到醫院北門口停著輛警車,當然也是圍了不少人,這種情況可不多見。
雖然上班時間很緊,不過好事的我還是忍不住擠進人群朝裏瞅瞅,果然,又是醫鬧。
三五個家屬在急診室外罵罵咧咧,不斷朝前來協調的警察控訴搶救人員的無能,一位年老的父親抱著平車上蒙著白色裹屍布的屍體痛哭流涕。
從在門外圍觀的幾個家屬那得知,兒子在家覺得胸痛,走過來好好的,沒想到才短短一個小時人就沒了,如此打擊另死者親屬一時無法承受,才這般憤慨。
透過樓內隨著人員進出自動開合的急診室外門,可以看到一名男護正斜靠再椅子上,摸著平伸的小腿,望著門外糟糕的情況。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從別人的聲音中得知,這個年輕人是搶救的參與者,解釋工作中被激動地家屬揣傷了小腿。
我的內心不是滋味,不是因為那具突然逝去的生命,而是因為那個小夥子,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影子,這一刻,我再一次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
“薑文卿!薑文卿!塔橋有空嗎?準備套監護儀!救護車快到了!”外麵,接到電話的護士大聲朝裏麵搶救室呼喚道。
“收到!”隨著一聲回應,裏麵椅子上的小夥子已經不見。
薑文卿?他就是薑文卿!
幾乎同時,伴隨著遠處尖銳的鳴笛聲,救護車很快到達院門口,在協調民警的厲聲指揮下,嘈雜的人群讓出一條通道。
“該死,都已經到了,快!”
“什麼病?”
“AEcopd。”
“放六號床氧氣吸起來!等等,再把三號塔橋的呼吸機搬過去準備好,隨時插管!”
“是!”
......
顯然,因為先前的糾紛,救護車到來的時間傳遞延誤了,看著一路小跑穿梭的數位醫生護士,之前外麵圍觀的人群自覺向後退了數步。
原來他就是薑文卿。
數位女護士中忙碌的唯一一位男護著實引人注目,誰料想,幾分鍾前還在肢體衝突中受傷的他現在又得忍著身體跟心理的壓力搶救另個素不相識的人,說實話,這個人值得肯定。
“帥吧?”
還注目於眼前的一幕,旁邊不覺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肖怡!
“你怎麼在這兒?”我驚訝地看著這個妹子。
“路過啊!”她狡黠地一笑,又馬上將目光從我的身上移向他處。
幾乎同時,餘光中,那個叫薑文卿的也迅速朝這個方向露了個微笑,又馬上轉了過去。
“你們認識?”
“你猜?”說完,神秘地眨眨眼,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