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壓斷駱駝脊背的最後一根稻草,三萬西涼鐵騎的加入讓合肥侯方麵的眾人都是麵如土色。要是知道洛陽附近還埋伏著這樣一支兵馬,他們絕對不敢亮明旗號,多半還是以變民的名義逐步推進見機行事了。幾萬的騎兵,若是到了江南水鄉自然可以輕易剿滅,可是在這河洛地帶,卻是幾乎無敵的存在。
闞澤拉過合肥侯的馬頭道:“侯爺快走,我們拚死斷後,定要讓你安全脫險。”
合肥侯劉越慘然一笑:“如今我反跡已昭,就算能從這裏逃走,下又有何處可以容身?”
闞澤道:“侯爺此言差矣,我們到城下時已是傍晚,沒有人能看清我們的形貌。就算有人看見了我們打出的旗號,也可以推是變民栽贓陷害,隻要侯爺抵死不認,上有太後眷顧,必可安然無恙。”合肥侯立刻現出喜色道:“你的有理,我隻要能回到合肥,定然能渡過難關,東山再起。”
城外的喊殺聲驚動了不少人,就連全身疲憊,剛剛回到皇宮休息的子劉宏也馬上再次出宮,上到城牆觀察下麵叛軍的動向。
從劉宏所在的方位望下去,隻見黑暗中金蛇亂舞,風聲裏馬蹄狂驟,完全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急忙詢問袁術,袁術沉吟了一會道:“陛下方才不是把羽林軍交給秋明了嗎?想必是他感激陛下知遇之恩,出城死戰,竟然能重挫敵軍。這也是陛下洪福齊,仁德沛地,才有今日之大勝。”
劉宏大喜:“照你這麼,是要勝利了麼?”
袁術道:“陛下但請寬心,此戰必勝無疑。”
劉宏興奮地不停搓手,親臨前線克敵製勝,這是高祖和光武帝才建下過的功業啊。秋明這子還真是給朕爭氣,不過朕當機立斷把羽林軍交給他指揮,也可以是明睿之君了,將來史書上少不得要誇頌幾句的。想到開心處,劉宏不由得手舞足蹈起來。
正在想得高興,城中忽然爆發出一陣騷亂,隱約還可以聽到兵器相交的聲音。袁術心中一凜,難道外麵的敵軍隻是佯敗,真正的精銳已經潛進洛陽了?如今秋明大獲全勝,袁術自然不想給子留下個無能的印象,略一思索便派出王越和紀靈前去調查情況。
王越去了不久就押了兩個人回來,袁術認出其中一人是韓馥的手下,名叫張郃的,另外一人卻是和自己平級的武官,羽林中郎將孟遠。這個孟遠可是個鬼靈精,變民之亂剛起,他就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味,急忙稱病不出,麾下的羽林軍也交托給袁術管理了,不知為何竟出現在這裏?
還沒等袁術問話,紀靈已經把方才的所見所聞原原本本地了出來。原來方才秋明斬了羽林中郎孫化,那些羽林軍敢怒不敢言,卻又哪肯乖乖去秋明手下效力。他們商量了半,決定去求告他們的本部統領孟遠。
孟遠能夠成為羽林軍的統領,自然也不是個什麼好相與之輩,家世顯赫又得子寵信,令他飛揚佻脫,幾乎是另一個版本的袁術了。聽自己的人被殺,孟遠立刻火冒三丈,連裝病都顧不得了,立刻領著人殺到開陽門,要和秋明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