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籌劃了好幾了,本指望這次趁機把秋明釘死,沒想到卻被秋明撇出了這般言論。做為多年把持朝政的權宦,烏桓山他是知道的,室韋似乎也聽過,可是借室韋的勢來讓烏桓退兵,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想到這裏,張讓正色道:“陛下,秋明所言太過虛妄,隻是他用來脫罪之。如果烏桓已經退兵,王冀州又怎麼會再三求援?如今河間事急,陛下若再猶疑不決,隻恐被下人議論。不如就此斬秋明祭旗,點齊大軍東征,定能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劉宏緩緩點了點頭:“是了,如果事情真如秋明所,王芬怎麼會提都不提?”
秋明不等劉宏多想,搶先出聲道:“陛下有所不知,冀州刺史王芬本是合肥侯的黨羽,微臣已經注意他很久了。他虛報軍情,定是有所圖謀,陛下不可不察。”
劉宏眉毛微微一動,他畢竟也不是完全的笨蛋,這次劉越鬧得這麼大,要背後沒有黨羽勾結他是不會信的。別的不,虎牢關那些神秘而來又神秘而去的變民該作如何解釋呢?冀州刺史王芬,這個倒是很有可能啊。
劉宏不動聲色,張讓卻是麵容驟變,大聲道:“秋明血口噴人,王冀州名列八廚,乃海內名士,怎麼可能虛報軍情?陛下請治秋明誣攀大臣之罪。”
張讓這樣的反應早在田豐的意料之中,秋明冷笑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陛下可召王芬回京詳述河間戰事,若他不敢來則是作偽,若他敢與臣當麵對質,證明我的是虛言,臣甘受國法。”
張讓更加心慌了,王芬回京?那家夥空談起來倒是有一套,可哪是秋明狡舌的對手?況且不管對質的結果如何,引子出京這條計策不是完全失敗了嗎?他咬了咬牙道:“咱家曾聽,秋明本與蹋頓有舊,現在又再三阻撓陛下出兵,莫非是為烏桓拖延時間?陛下……”。他的話還沒完,劉宏揮了揮手:“阿父,就依秋明所言,速去擬旨吧。”
張讓呆了呆,看看劉宏的神色似乎很鄭重,終究還是不敢當麵頂撞,急匆匆下殿去尋黃門侍郎了。
張讓出去後,大殿裏顯得更加空蕩蕩的了,劉宏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空蕩蕩的:“秋明,念在你為朕做過許多事,朕就信了你這次,不過……”。
秋明馬上做出感激涕零的姿態:“微臣蒙陛下恩寵,不勝惶恐,若臣有半句虛言,甘受淩遲之刑。”
劉宏點了點頭,神色緩和下來:“如果你言非虛,能想到以室韋牽製烏桓,也真是一個難得的人材了。對於涼州戰事,你又有什麼看法呢?”
秋明低下頭來,不讓子看見他臉上的喜色:“臣以為,涼州之亂,非前車騎將軍皇甫嵩不可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