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來到正堂,看見來鶯兒站在堂中東張西望,笑道:“我周泰怎麼怪模怪樣的,原來是貴客登門了,怎麼還站著呢?請坐呀。”
來鶯兒穿了一身玫紅的短裝,外麵罩著雪白的長袍,越發襯得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她噗嗤一笑道:“秋公子怎麼也是下有名的才子,怎麼堂裏也不擺些名人字畫,倒是顯得有些俗氣了。”
秋明難得有和來鶯兒獨處的時光,雖然礙著曹操的麵子不敢真的招惹,可是口上油腔滑調占點便宜卻是免不了的。他笑嘻嘻地道:“當今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所謂的才子了,你曬衣服的時候掉根竹竿下去,砸到三個人至少有兩個才子呢。再名家字畫,有哪位名家能入得了我的法眼了。”
來鶯兒歪著頭笑道:“如此來,令嶽蔡老先生的字畫,也入不了秋公子的法眼了?”
秋明暗道一聲糟糕,這娘皮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要是這樣的風言風語傳到蔡邕的耳朵裏,老頭還不得吹胡子瞪眼的?他轉了轉眼珠:“今芳澤閣裏沒什麼事麼?怎麼鶯兒姑娘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來鶯兒還是歪著頭:“怎麼?你這裏是不歡迎我麼?”
“啊呀,鶯兒言重了,我哪裏敢不歡迎你,要是給孟德知道了,還不拆了我的房子?”
來鶯兒的臉白了一瞬,馬上又恢複如常道:“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混為一談。如果你是因為他人才肯讓我登門,那我寧願不來了。”
秋明見她真的生氣了,連忙賠不是好話,不知道費了多少唇舌才讓來鶯兒回嗔作喜。她飛起眼波橫了秋明一眼,秋明隻覺得心底有根弦被輕輕撥動了一下,不出的酥麻難耐。
秋明既然已經服軟,來鶯兒也就直接起了來意:“近日洛陽城裏又新開了幾間閣子,客人們都是喜新厭舊的,都去那邊捧場了。我這裏沒有新的姑娘,也沒有新的歌舞,再搶不到客人,再過幾就隻能關門餓死了。”完,她泫然若泣地望著秋明,好象一個受了氣的媳婦
秋明是見不得女人在麵前哭的,更何況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把秋明心底那根弦撥了又撥,好象彈棉花一樣。他一邊很享受被美人軟語相求,一邊又暗中冷哼,現在有多少國家大事等著老子去處理,哪有時間陪你玩這過家家的遊戲,於是抓著下巴道:“原來鶯兒是想要新的姑娘了,這個也容易,我們鄧州有一條花街,裏麵數家花魁豔冠東西,藝壓南北,等有空我叫幾個人過來給你幫襯幫襯就是了。”
來鶯兒似嗔似喜地瞟了秋明一眼,幾乎把他的魂都勾飛了,一直在心裏默念著,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妻不客氣,咦,好象出了什麼奇怪的話。
來鶯兒輕輕伸了個懶腰,四肢舒展開來猶如初春發芽的嫩條,一絲陽光透過窗格投進來,正照在她的側臉上,脖頸處幾絲金色的秀發似乎在空氣中顫動柔美的音符,秋明看得眼都直了,幾乎要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