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轉頭一看,在一樓花廳裏有兩桌客人喝了些酒,聽了些曲,竟然為了些事吵起來了。他看來鶯兒隻是站著冷眼旁觀,問道:“怎麼你不去勸阻一下他們嗎?萬一打起架來砸壞了什麼東西可就不好了。”
來鶯兒冷笑道:“讓他們打,打得越厲害越好,反正壞了什麼東西都照價雙倍賠償好了。本來閣裏生意就清淡,上演一場全武行出來,不定還能吸引住別的客人呢。”秋明笑了笑不再管她,自上樓去尋崔鈞了。
向崔鈞道明了來意,崔鈞麵露難色道:“此事難成,朝廷法度又不是過家家,剛剛任命的縣令又怎麼可能朝令夕改?以我之見,秋兄不如與這個劉備虛與委蛇一段時間,恃機尋出他的錯處,到時一本把他參倒也就是了。以子對你的寵愛,連合肥侯都被你扳倒了,區區一個劉備更加不在話下了。”
聽見崔鈞這麼,秋明知道就算尋到了崔烈隻怕也沒什麼轉機了。合肥侯能夠被扳倒,那是因為劉宏本來就要弄他,可是劉備很明顯不會讓子有一丁點的敵視。對了,備哥哥也是漢室宗親,而且也是實打實做過皇帝的,不知道這一點能不能引起劉宏的猜忌呢。
聽劉備幼時家門前有棵大桑樹,童童如車蓋,他與鄉中兒戲與此樹下,曾過:“我為子,當乘此車蓋。”或許大多數人都隻會把這話當作童稚之言,不過如果稍加發揮的話,不定可以令劉宏龍顏大怒,寧殺錯不放過呢。恩,看來要慢慢收集劉備的黑材料了。
秋明還在胡思亂想,底下的人真的動起手來了,一時間花廳之內雞飛狗跳杯盞亂飛,無論是歌姬、樂師還是客人都跑去廊下躲起,探出頭來津津有味地觀看這出好戲。
秋明在二樓雅間呢,也沒心思去看這場熱鬧,可是好巧不巧的,不知被誰扔出的一隻酒壺斜飛上來透窗而過,正砸在他的額頭上,頓時酒汁和血水一起順著麵門往下淌,看上去又狼狽又淒慘。
周泰大怒,飛身從窗口跳下去,不由分見人就打,不一會就把兩撥醉漢全部打倒在地。他還要再下狠手,卻被來鶯兒死死拉住:“哥,你隨便打一頓就算了,要是打壞了,我反倒要賠他們的醫藥費了。”
周泰雖然滿臉的絡腮胡子,實際年齡卻被來鶯兒還要,被她一聲哥叫出來,立時麵紅耳赤,手都不知道該放哪了,幸好這時秋明已經包紮好下樓來,倒是化解了他的尷尬。
秋明因為劉備之事,本就是一肚子氣,又受了這樣意外的襲擊,更加怒火中燒。他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整了整衣袍在花廳中坐了下來,冷聲道:“看,你們為什麼要襲擊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