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道:“古有刑持幹戚而舞,又有武王伐紂前歌後舞,倒也不是不行。隻是秋明手下能人眾多,怎麼隻帶了這麼幾個人出來,莫非有詐?”
皇甫嵩之子皇甫堅壽與董卓私交甚篤,聞言笑道:“秋明那裏總共就幾個能打的,黃忠傷重魏延在旁陪護,典韋不知什麼原因不去涼州,鮑出則根本就沒來洛陽,他哪還有什麼得力的人可以用?”
董卓和李儒都是心頭一鬆,既然秋明無人可用,那這次涼州平叛自然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為,董家軍也就可以放心搶功勞了。董卓如今已是鄉侯,若再能立下軍功升為縣侯或者徹侯,那可真是要光宗耀祖了。
當鼓聲敲起,樂聲響起,喧囂的人群開始漸漸安靜下來,幾十名衣飾斑斕、麵塗油彩的少女踏著鼓點緩緩舞進空地。她們一共分成四排,每排六到八人不等,第一排做完了一套動作就靜止不動,第二排照著相同的動作再做一遍,接著第三排、第四排,然後第一排又開始了新的舞步,接著第二排、第三排……。這樣周而複始,循環往複,如波濤洶湧連綿不絕,給人奇特的韻律感。
皇甫嵩和董卓都是輕咦了一聲,看這些少女的手臂伸縮起伏,竟仿佛將士們在戰場廝殺,而且她們每一步都踩在鼓點上,舉止進度都頗有章法,就象是一種高明的合擊之術,隻不知用在戰陣之上可有效果。
鼓聲一轉,樂聲也變得急促緊湊,四排少女時而分進合擊,時而各自為戰,口中還不停發出清叱聲,雖然人數不多,卻舞出了千軍萬馬的場麵。如執戈,如挽弓,如鷹搏兔,如蛇吞象,每個人的眼中似乎都是不同的場景,軍營內外都是鴉雀無聲,隻有那些即將出征的將士們越來越粗重的鼻息聲。
一聲弦響,如金鐵交鳴之音,來鶯兒終於出場了。她身披黃金戰袍,臉罩黃金麵具,站在四名健婦的肩上,仿佛騎乘著戰馬,她左矛右戈,在半空中劃出死亡的軌跡。隨著健婦的腳步緩慢而又堅定地前移,那幾十名少女也逐漸聚到來鶯兒身後,彙集成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所向無敵。
燃,太燃了,不管是身經百戰的西涼鐵騎還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都不由自主地高呼起來,就算前麵是妖魔鬼怪萬丈深淵,此刻的他們也有勇氣去戰勝,去征服,去把所有的敵人撕成碎片。
來鶯兒的入陣曲把眾人的情緒又推向了另一個高潮,不知多少人跟著旋律和節奏哼唱起來,幾乎有些象五月演唱會的感覺了。秋明眼看再不控製場麵,今搞不好都出不了兵了,連忙走近來鶯兒,揮手讓她差不多收了得了。
這時,從人群中擠出一名黑大漢,豹頭環眼,燕頜虎須,他一見到秋明就大聲叫道:“秋明,你還不拜見我哥哥,莫非要三爺擒你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