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谘接著道:“繼任的這位劉縣令,咳咳,也是個難得的英才。聽他在鄧州廣布仁德廣收民心,似乎很有想法呢。”
廣布仁德廣收民心,這到底是貶義還是褒義呢?不過既然也是難得英才,那麼同樣被妒一下也是正常的吧?看見秋明臉上陰晴不定,張谘馬上轉換話題道:“如今色尚早,不知秋縣丞宴後可有什麼好去處,如果沒有的話不如跟老夫去個好地方。”
秋明想了想道:“我正想去故秦太守家中拜望,隻好多謝使君美意了。”
張谘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看了秋明一會才強忍住笑道:“果然是後生可畏,既然如此,老夫就不留你了。不過你也不要玩得太瘋,此處畢竟離鄧州不遠,若是被你那幾位夫人知道,隻怕多有不便。”
從張府出來,秋明還沒大明白張谘話中的含義,來鶯兒卻拍著手道:“秦家公子在我閣子裏白吃白喝那麼多,今日正好到他家裏去算算帳,哪怕隻要回一點酒錢也是好的。我要和你一同去。”
秋明心想,秦頡已經死了,秦宜祿又是許久不著家,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收入?哪能有酒錢給你?不過他素知來鶯兒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此去隻怕另有目的,於是笑著答應了。
站在秦府門口,秋明左顧右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來鶯兒卻噗嗤一聲笑了:“你確定這是秦家的府第?怎麼看起來和我的閣子差不多呢?”
秋明頓時無語,看這府門中開,兩邊披紅掛綠,門內絲竹聲聲,就差個龜公高喊:“樓上樓下的姑娘們,出來接客了。”
秋明正這麼想著,大門裏麵果然傳出尖細的聲音:“樓上樓下的姑娘們,出來接客了。”
隨著這個聲音,從門洞裏迎出來一個花枝招展的男人,臉上的粉撲撲直掉。他一見到秋明就連叫哎喲:“大爺,你都好久不來了,可想死我們了。”
秋明大窘,轉頭望向來鶯兒,來鶯兒卻是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花美男這時才注意到了來鶯兒,立刻瞪圓了眼珠道:“大爺就是自己帶著姑娘來喝酒,場子裏也是要收錢的,還不如就享用我們的姑娘更好。要知道,家花永遠沒有野花香呢。”
來鶯兒在洛陽也是青樓中的翹楚,罵架界的冠軍,聞言立刻柳眉倒豎鳳目圓睜:“你才是家花,你全家都是家花,我……”,她忽然掃了秋明一眼,滿臉暈紅:“本姑娘對他來,也是野花。”
秋明不敢再看來鶯兒,卻對花美男道:“杜夫人可在府中?我是來拜訪她的。”
花美男拉長聲音哦了一聲:“原來是尋我們夫人的,可早呀。剛好現在夫人還沒有客到,我帶你去見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