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的蘭若漸漸醒了過來,他搖了搖疼痛的頭腦,手不自覺地扶上額頭,上麵纏滿了繃帶。
努力睜開眼睛,房間裏的光線很暗,牆的角上掛著一盞昏黃的燈光,摸了摸床鋪很厚實。
幹裂的嘴唇動了動,他想喝水,艱難地吐出:“水水???水。”
“你醒來了。”一個瘦小男孩瞪著亮晶晶地眼睛撲向蘭若床邊,聽到蘭若的話,急忙跑到牆角邊擺放的罐子旁,將裏麵的水倒進碗裏,又端著碗跑到蘭若身邊,扶起他的頭部喂他喝水。
清涼的水滑進肚子裏,讓蘭若清醒了許多,睜大眼睛才看見身邊的小男孩,大概五歲多點,黑黃的皮膚,小臉消瘦,隻有一雙眼睛充滿了靈動。
“是你救了我?”蘭若摸了摸胸口,已經沒有了匕首,隻有厚厚的白繃帶,殷虹的血染紅了一片。
小男孩點點頭,笑著說:“我叫甘地,在山上挖野菜時發現了你,你還記得我嘛?你救過我的。”
蘭若想起他了,曾經被南度兄弟戲弄,沒想到他救了自己,看來善事能做還是多做些。問:“你父母在嗎?”
“他們剛出去買一些藥品,好換洗你的繃帶。”小甘地從灶台的鍋裏舀出一碗帶菜葉的湯,端到蘭若嘴邊,說:“吃點吧,你昏睡了三天。”
“這麼久。”蘭若抿著嘴,一點點喝著菜湯,味道苦澀澀的,又有股說不出的酸味。
默默算了算時間,從他自接受青伶邀請到石洞內花了七天,又再加上這昏睡的三天,距離軍院舉辦的戰源級競技賽還有17天的時間,對於現在的他時間稍微緊了些。
門突然被人推開,走進一對年老的夫婦,他們手提著一個塑料袋,男的快幾步跑到床角似乎將塑料袋藏起來,女的望了望外麵趕快關上了門。
“爸爸,你回來了。”小甘地飛撲到男子的懷裏,這名40多歲的男子寵溺地摸摸他的頭,說:“今天沒有調皮搗蛋吧?”
“沒有,沒有。”小甘地連連搖手,最後指向床上的蘭若,說:“爸爸,哥哥醒了。”
甘地的爸爸才抬頭看向蘭若,走近到床前說:“你感覺怎麼樣?哪裏感到痛?”
蘭若這才看見甘地爸爸的樣子,憨厚的臉上帶著親切地笑容,額頭上有幾道很深的皺紋,粗厚的手掌貼在蘭若的頭上。
“我很好,沒有哪裏痛?”蘭若氣息有些虛弱,聲音有些沙啞。
“很不錯,高燒也退了。”甘地爸爸又轉頭看向在鍋裏忙綠的妻子,說:“溫淑,把鍋裏的菜湯舀在一個盆裏,再開一些開水好煮紗布,他該換了。”
經過交談,蘭若知道甘地的爸爸叫甘梁,在貧民區裏是個有名的醫生,由於軍方對醫藥品管控很嚴格,他需要‘特別’申請才能得到藥品。正由於他的醫術高明才挽救了自己的性命,據說當時胸口那把匕首角度有些偏離,所幸沒射中心髒。
通過小甘地的話,蘭若也清楚他父親花了家裏僅剩的銀幣來買一些特製消炎藥,而且‘特別’申請也是甘梁用了今天做工的錢換來的。
夜裏迷迷糊糊睡著了,蘭若就這樣躺了兩天,直到恢複了一些氣力才走下床,也暗暗鼓動體內凝滯許久的源能,卻發現那虛擬星輪紋絲不動,暗淡無光。
第三天晚上,蘭若等到甘地一家睡著後,從手環空間內取出兩瓶複肌液,可以將體內斷裂的經脈重新接續,或許還能讓體內虛擬星輪轉動起來。
連續喝下三瓶,身體各處像火一樣燃燒,滾燙滾燙的。
皺著眉頭抵抗,持續了20多分鍾後消退了下來了,身體的擦傷、刀傷和割傷都迅速愈合,甚至身體的強度還上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