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哇!巧姨,吃早飯也不叫我?阿朗和家寧呢?還沒起床啊!”我問道。
“大小姐,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沒有準備你的飯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巧姨說道。在香港這種快節奏的城市中,我們年輕人都是適應潮流的——在公司吃午飯的,所以巧姨一般都不會準備我們的午餐。
“巧姨,你不會這麼殘忍,看我餓肚子吧!”我撒嬌道。
巧姨一邊把她的午餐遞給我,一邊走進廚房:“怎麼你還會餓嗎?不是有情喝水飽嗎?”
“話裏有話,不像是巧姨你的作風哦!”
巧姨從廚房裏出來把沙發上的雜誌遞給我:“你都當眾答應人家的求婚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家庭主婦最喜歡的就是看雜誌,聊八卦,不過這也給我平時查案提供了不少線索,可是這次矛頭卻指向了我自己,自從遇到了那個花花公子,“身家清白”的我就成了八卦雜誌的焦點。這次我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江墨謙我就會有一種很踏實很幸福的感覺。
巧姨見我看著八卦雜誌出神,便說道:“你看看你,嘴角含春!什麼時候跟這個花花公子開始的?”我要解釋,可是巧姨卻接著說道:“別跟我什麼八卦雜誌亂寫,那麼大的照片拍著你手上的鑽戒!也別說是辦案需要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的驕傲從來不允許你出賣自己的色相。老實交代吧!”巧姨端著做好的午餐坐到我身邊。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兩天就好像有一種很奇怪的力量在控製著我一樣,我對江墨謙做的所有事情都無力反抗,就像中邪似的。巧姨,我總覺得我以前應該認識江墨謙。”我認真地回答巧姨的問題。
巧姨若有所思:“你是說你這兩天才見到江墨謙?”
“嗯!”接著我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給巧姨聽,這些年來巧姨一手帶大我和卓朗,就像我們的母親一樣,在她麵前我沒有秘密。
“難道跟你離開的那幾個月有關?”
我點點頭,問道:“難道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在那幾個月發生了什麼嗎?”
巧姨說:“半年前,有一天,你收到一封信後就匆匆出去了,之後我們一直沒有見到你。”
“信?什麼信?”我問道。
“不知道。我們一直聯係不到你,阿朗也想看你是不是留下了線索,可是你什麼也沒留下,包括那封信。阿朗說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怪事,暫時被事件困住了。那些日子他每天都會去你經常去的地方,跟你的每一個朋友通話,可是你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點信息都沒有出現。直到兩個月後,我們看到了報紙上挑戰書。”
“挑戰書?”
“那時候,法國出現了一個變態殺手,很多中國籍女孩子都被毀容後造成自殺的假象。你在報紙上向他發出了挑戰——要在24小時內將他捉拿歸案。我們還以為你馬上就能回家了,可是我們等到的卻是醫院的電話。”
“我出了車禍?”
“我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是肯定跟那個變態殺手有關。”身後傳來卓朗的聲音。
“阿朗......”巧姨似乎想阻止卓朗。
卓朗已經來到桌子前,拿起了巧姨剛剛為我準備的麵包,一邊吃一邊說:“我叫了外麵,姐姐太累了,要補充些營養。而且,她已經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情。”
巧姨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點點頭,說:“隻是一點點。”
卓朗接著說:“其實,我們也隻是見到了你毀了容,昏迷了一個月,等醒過來時,這件事情已經平息,而你也失去了那幾個月的記憶。”
“那為什麼要離開法國?”如果隻是因為一次失敗,沒有必要選擇逃避。
卓朗說:“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樣的刺激,才能讓你失去求生意誌。”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等卓朗離開,巧姨接過外賣,擺到餐桌上,坐到我的麵前,說:“那些日子阿朗一步都不肯離開你,生怕一不留神你就會斷氣。那孩子試了很多方法救你,可是能醫治好你的臉卻喚不醒你的心。”
“我的心?”
巧姨點點頭:“你好像昏迷著,卻又好像是在做著一個叫不醒噩夢,時不時地就會皺起眉頭,卻睜不開眼睛。我們不停地在你身邊講話,希望可以讓你快樂一點。盼著盼著,你終於醒了,不管你經曆了什麼,忘了就忘了吧。以為離開法國就會永遠塵封,沒想到現在這件事又被提起來。我可憐的孩子。”
我安慰巧姨說:“也許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呢。既然又讓我回想起那段經曆,就是注定要那個變態殺手栽在我手上,而且說不定那段經曆對我來說很重要呢!”說著,我起身盛粥,脖子上的項鏈露了出來。昨天晚上回來時,我看到江墨謙送給我的拉環戒指,便磨平了邊角戴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