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薄霧氤氳,鳥囀鶯啼。
槿年早早便醒了,和衣站在小樓二樓的欄杆邊眺望著遠方。早晨的空氣十分清新,夾雜著淡淡的花香味迎麵徐來,讓人神清氣爽。
花林掩映間,槿年似乎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林間穿梭。
難道是有賊?
看那人一身黑衣,行蹤詭異,好像還是有些武功的。該怎麼辦!槿年很著急。算了,先跟著他!
槿年連忙提著裙子悄悄跑下樓,跟著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走得極快,健步如飛。槿年悄悄跟著。兩道人影在花林間穿梭。
眼看黑衣人越走越快,槿年跟得十分吃力。槿年一心看著前方的人,卻沒有發現腳下橫生出的虯枝。
“啊啊啊——”腳下一個趔趄,槿年一個狗啃泥,摔倒了。
怎麼辦怎麼辦,前麵的黑衣兄不會發現我,殺我滅口吧!槿年很害怕,趴在地上不敢起來。可是……也起不來,因為……她可憐的襯裙很不幸地被虯枝掛住了……
“喬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槿年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聲音……有點……耳熟……
槿年抬頭一望,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這個人分明是自己追了半天的黑衣人、沈園的主人——蕭禎!
“蕭公子……也來散步……”槿年強作鎮定,看著蕭禎僵硬地笑了一下。
蕭禎的眸裏滿是戲謔:“趴在地上怎麼散?不如起來與我一同吧?”
“……”
“扭到腳了?”蕭禎皺了皺眉,“我扶你。”說著就要傾身來扶。
“啊!不要!”槿年立刻激動地擋住了蕭禎。
“怎麼?喬小姐還在意那一套禮法?”
槿年漲紅了臉:“不……不是……是因為……因為……”
“什麼?”
“我的……裙子,被勾住了……”
蕭禎笑了一聲:“隻有我幫你了。”
槿年愣住了。
蕭禎走到槿年身後,蹲了下來,伸手在槿年後腰被勾住的地方摸索。槿年的臉羞得通紅。啊啊啊!丟人不說還被這樣接觸啊!算了,就當他是流螢丫頭。他是流螢,是流螢……槿年努力地自我安慰,鎮定了不少。
“好了,解開了。”蕭禎又從背後走上前來。
“謝謝。”槿年冷靜下來,淡淡一笑。
“喬小姐,不是要散步嗎?沈園的景還是不錯的。”
“改日吧,現在有些累了。”也不等蕭禎接話,槿年就幾步離開了。
剛到住所,卻發現老夫人、顧清韻、喬晴、流螢還有幾個丫頭已在小院裏等候了。“槿年,來了啊,我們正等著你一起去遊撫州呢。”顧清韻道。
“嗯。”槿年拍了拍裙上的泥土:“抱歉,遲到了,等回來定給大家泡壺好茶謝罪。現在,要請大家再等片刻了,我去換身衣服。”槿年眨眨眼,向臥房跑去:“一會兒就來啊!”
流螢急急追上:“小姐,等等我啊!”
不一會兒,槿年換了一身藏青的衣裙,發間也插了青色流蘇簪子。
老夫人看著槿年點點頭,眼中也染上幾分笑意,“說起來,等一下就帶你們去做幾套衣裙。雖說撫州衣裙的款式不似京城繁多,但江南的繡工很好呢。撫州最好的成衣店有雲霄閣和錦繡居,等會都去看看?”
“好,老夫人費心了。”槿年道。
“怎麼會。”老夫人率先轉身走出院門:“槿年,我見你穿的都略顯素淨了。平常倒是可以,但正式場合還是要鮮豔一些的。等會兒可不要做素白的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