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並不是討厭自己的臉。
程雪萱是個敏感的女孩,她多少可以從一個人的眼中看到對方的心事,她受傷五年了,什麼樣的人她都見過,俗話說一樣米養百樣人,她早已經習慣了,很多人見到自己麵目的第一時間就會被嚇的離開,有些人縱使跟自己說上幾句話,眼中也有恐懼和厭惡之色。
但趙軒沒有,從頭到尾程雪萱都沒從趙軒眼中看到過任何討厭和懼怕的神色,他的眼中隻有溫柔和關心,那是她從別人身上不曾體會過的。
他剛才在發呆,在想些什麼呢?
琴已經放在了桌上,程雪萱的手輕輕的放在琴上,靜靜地琴音響起,就好似叮咚流淌的小溪,是那麼的安靜,好像有種淨化心靈的感覺,趙軒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眺望遠空,而程雪萱也在這琴音中漸漸的平複自己的心情。
這夜,什麼都沒有發生,和無數個平靜的夜晚一樣。
安晴走了,趙軒的夜裏也好像少了點激情,那個薑力的冷清女姐姐,趙軒也沒有再去找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跟安晴纏綿隻是有特殊的原因,到那個不知名的女人,已經打擾了她一次了,難不成再去打擾她第二次?
如果真的有,那也不可能是現在。
少了激情,心中多了平靜,這種平靜是難能可貴的,令趙軒體內的真氣越發沉蘊,變得好似奔流的大河!
趙軒靜靜的站在陽台上,腦中漸漸的回想起琅繯洞天中牆壁上畫著的各種武功招式,一招一式,動作緩慢地模仿,沒有師傅或許是他習武道路上最大的缺憾!因為他少了個領路人,但這也可能是他最大的幸福!
正是因為沒有師傅,所以他練功從不強求,也沒有什麼壓力,而這種心態恰巧符合瀟湘訣心決的最佳修行模式,所以他的實力日進千裏,真力日漸如洪水江河般波濤浩大。
如果他身邊有一個師傅,或許在武功招式上會相當精進,但在其他方麵未必會有現在這般進步,所以這其中得失,實屬難料。
回憶著琅繯洞天裏石壁上篆刻的武功招式,趙軒的思緒卻飛到其他的事情上——上次去琅繯洞天他主要是學習醫術去了,所以別的地方隻是逛了一圈,並沒有多做了解,現在他突然又想去峨眉山看看,有什麼新玩意可以學沒有,更重要的是,他想將那牆壁上的武學招式給記憶下來。
創瀟湘訣的絕對是個高人,趙軒認為那高人在牆上留下瀟湘訣和武功招式一定有所深意。
所以兩者都要學全。
趙軒緩步走進校園,他突然看到了一輛車,紅色的車,如此眼熟。
走到車邊,趙軒眼中透出明悟之色,因為車中的人她認識。
車窗漸漸落下。
“趙軒!”清脆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柔美而清新。
趙軒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秦悅的臉上,他的目光突然變了,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秦悅,原來是你!你在這裏等我嗎?”
秦悅原本還是有好心情的,但聽到趙軒這句話,心裏麵突然又不爽了起來!
什麼叫做等你的?本姑娘從來不等任何一個男生!你以為你是誰啊!
秦悅雖然心中腹誹,但臉上還得賠笑:
“是啊,等你好久了。”
趙軒微笑道:
“假期這麼久,想我了沒啊?”
秦悅簡直想把牙齒咬的咯咯響,可想到自己的大業未曾完成,就被這麼氣走了,豈不是前功盡棄?她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給趙軒那麼一點點誘餌,讓他上鉤,然後自己轉身就走,等他來找自己,到時候基本上就成功一大半了。
秦悅輕笑道:
“當然想你了,你想我沒有?”
趙軒點頭,目光在秦悅的俏臉和那鼓鼓的碩胸上流轉:
“當然,我這才回到學校,正準備去找你,約你一起出來玩呢。”
秦悅心中一樂,她嘴角輕輕一彎,露出甜甜的笑容:
“好啊,我這幾天正無聊呢,不如中午一起出去?”
趙軒點頭:
“中午飄香樓,我請客!”現在他的錢多,請吃飯根本不算什麼事兒,就算趙軒知道這丫頭可能居心叵測,那也沒什麼關係,畢竟跟美女在一起吃飯別人求都求不來呢,更別說這是全校第一大校花了。
秦悅笑嘻嘻道:
“這可是你說的哦,那中午見!”說著開車溜了,生怕趙軒反悔。
趙軒望著離開的寶馬車,嘴角揚起。
開車離開的秦悅在車中哼著小曲,現在趙軒已經上鉤,根據小玲的傳授,她隻需要跟趙軒約會一兩次,然後對他表現出若即若離,有點喜歡的態度,他肯定就昏了頭腦,然後自己不再應邀,他肯定就會主動找上門來,到時候,嘿嘿……
一想起那個場麵,秦悅就便的激動起來,她一定要讓趙軒出醜,以泄心頭之恨!
秦悅如此想,趙軒怎麼可能是傻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