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桐城呢,則是個音樂氛圍很重的古色古香的城市,它顯得很安靜,走在這個城市的街道上,林蔭片片,陽光如同碎汞般從樹葉間的縫隙中灑落,很是別致和美麗,看得出來,這是一個人文文化濃厚的城市。
或許在浦海,不必在藝術學院這樣開放的地方,就算是在一些偏僻的沒有學校的地方,你也能看到落落大方乃至打扮的十分前衛的女生在放聲大笑,而在桐城這樣的城市,你一邊走卻會發現很多女生淺淺的微笑,緩緩的走,很有大家閨秀或者小家碧玉的氣質!
趙軒突然想起了朱磊遷老師昨天跟他說過的一句話,曆盡世間百態,方能體悟人生和生命。
隻不過是兩個地方,區別和氛圍就是如此不同,天地如此之大,又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不同呢?趙軒緩緩地走著,腦中思緒卻天馬行空的飛翔著。
不可否認,他真的想出去走走了,旅行或許是一個浪子最應該做的事情。
旅行可以有很多的好處,譬方說可以見到許許多多形形色色不同的人,看到許許多多美麗的景色。
當然,旅行還有更大的好處,那就是旅行的人走著走著,或許在某個十字路口的轉彎,會突然重新認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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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從下午走到晚上,趙軒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他隻知道自己並不感覺疲憊,反而是越走越輕鬆。
他喜歡這個城市,更喜歡這裏的氛圍,愜意快樂,開心自在,沒有浦海那種一樣的緊迫感,相反,令人感到十分的輕鬆。
漸漸的走到了荒野,站在簇簇稻田的麵前,趙軒停下了腳步。
他準備往回走了,如因為如果在往外走,怕是要走出桐城,迷了路。
正在趙軒準備回頭的時候,突然一陣嗚嗚聲傳來,趙軒循聲望去,隻見一道人影在稻田中嚶嚶哭哭,十分淒涼。
趙軒緩緩走去,此刻天色已暗,但還仍未完全黑掉,如果說眼前的是鬼,趙軒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走近了一看,隻見是一麵黃肌瘦的女子,正跪伏在一墳前,獨自垂淚。
“葛龍,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楊武,被人奸汙是為不貞,不能平冤是為無能,葛龍,我要以死明誌,劉賀劉毅父子!你們貪贓枉法,鑄就冤案,等著,我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話音剛落,這麵黃肌瘦的女子手中就多了一柄匕首,朝自己胸口紮去。
趙軒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如今這樣的太平盛世,竟然還有人在墳前自刎。
一道黑影閃過,隻聽“咣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上。
趙軒攥住麵黃肌瘦女的手腕,輕聲道:
“姑娘,不要衝動!”
麵黃肌瘦女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驚道:
“你!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趙軒望著這個容貌淒清,眉有哀痛的女人,緩緩道:
“姑娘不要驚慌,我隻是一個過路人,剛才看到你要墳前自刎,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剛才聽到姑娘口中說著什麼冤案。你有什麼冤情,可以想辦法昭告天下,這樣自尋短見,隻能是下下之策——”
麵黃肌瘦女努力掙紮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太小根本掙脫不開眼前男人的手掌。
她聽了趙軒的話,慢慢地平靜下來,顧影自憐,哀傷道:
“心已經死了,你救我又有何用?放開我,你離開吧,我不用你管!”
趙軒緩緩的道:
“無論如何,生命都是寶貴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想不開的事情,都可以跟別人說說,說不定就能迎刃而解了。”
麵黃肌瘦女淚水潸然落下,她搖頭苦澀道:
“沒有人,沒有人可以幫得了我!沒有人……”
看著她落淚的淒涼模樣,趙軒緩緩歎息,他輕聲道:
“可以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女子剛才求死不能,知道現在身旁有人,是斷然不可能自殺了,隻能嚶嚶哭泣,軟倒在地,開始訴說自己的過往。
女人講的很慢,很細,時不時的停頓一下,眼神悲慟,神色哀傷,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懷念著什麼。這個時候趙軒是不會去打擾的,他選擇做一個聆聽者。
女人的故事很淒慘,她生於農村,名叫畢秀容,是村子裏葛龍的童養媳,因為家住農村,小時候在同村的一個叫做楊武的家裏麵做幫傭,後來暗暗與楊武有了感情,但她本身因為是童養媳,所以根本不可能與楊武在一起的,兩個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本就是痛苦,但更痛苦的卻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