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詩詩輕輕點頭:
“可能真的是中暑,現在我的頭還有點暈呐……”
葉戀關切的看著南宮詩詩道:
“那你就多休息休息。”
南宮詩詩甜甜一笑:
“好。”
車廂內再次恢複靜默無語,或許因為歸程太長的緣故,又或許是兩天的旅遊讓大家都消耗完了精力,所以歸途的客車中,大多旅客都在睡覺,就算偶爾有幾個睡不著的,也幾乎都眯縫著眼,半睡半醒。
南宮詩詩剛剛醒來,就算是想睡,輕微的頭疼仍舊在額前縈繞,她也睡不著。
扶著額頭,靠在座椅上,南宮詩詩的腦子一片混亂。
她的頭有些疼。
更難以回憶起自己到底是怎麼下山,怎麼來到這車上的。
而剛才,自己竟然躺在趙軒的腿上,難道自己真的中暑了?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南宮詩詩的臉上突然變得紅霞霞的,好像是夕照下的雲彩。
“趙軒……”
“恩?”
“那個……那個……我想問你個事兒。”
“什麼事兒?直說。”
“我……”
“恩?”
“讓我想想。”
“哈,我說大老板,你不會中暑之後,連語言組織能力都喪失了吧……這不像你啊!”
“我想問你的是,我……我到底是怎麼下山的,好像我還沒怎麼下山,就昏倒了。”南宮詩詩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微不可聞。
“……”
趙軒看著南宮詩詩,發現她正望著窗外,目光有些遊移,臉上飄著微紅紅暈。
突然,兩人背後傳來歡快的聲音,是夏娜的聲音:
“那還用說,當然是趙大哥把你抱下來的啊,趙大哥可厲害了,下山的時候我跟戀姐都累死了,可他還跟沒事人似得,都不大喘氣!”
“哦,我知道了。”南宮詩詩的回答略有慌亂。
她抿了抿嘴,目光依舊遊移,不敢去看趙軒。
天呐,原來自己是被他抱著下來的,自己有意識的時候,還是在接近山頂,剛準備下山的時候呢。
這家夥究竟抱了自己有多遠?
葉戀的目光也隨著夏娜的話轉移到了趙軒的後腦勺上。
跟趙軒接觸了不過短短一天時間,但她卻總覺得趙軒跟別的男生有些不太一樣。
這種不一樣或許用語言描述不出來,但卻在陪伴的時光中感受的如此深刻。
如果說別的男人的整個人,好像是繁華都市中的一輛汽車,一輛大卡車,或者是一節地鐵;
而趙軒,就讓人感覺好像是天邊的軟軟雲朵,好像是林海中的那一團風。
如果說別的男人眼睛,充斥著欲望,掙紮,訴說,渴求;
那麼趙軒的眼睛,則好像是無邊無際的碧藍大海,亦或者那浩瀚廣闊的浩茫星河。
這種差異光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如果單獨將趙軒放在街角人群中,也不過大致覺得他是個普通的男孩子罷了,頂多是有點浪子氣息的帥哥。
但隻要跟他接觸,跟他聊天一小會,你就會發現他真的很與眾不同。
這種獨特的特點,有人能明顯的察覺,有人則隻會感覺趙軒與眾不同,但卻說不出來到底哪裏與眾不同。
如果真的要說,估計是因為他家庭父母的教育,再加上一個古怪精靈小魔女般的妹妹天天為伴,再加上小時候艱苦的農活,和學笛子時候的艱苦,站在山腰吹笛的輕鬆,這一切的一切,才塑造了今天的他。
葉戀看著趙軒的側臉,靜靜地靠在車座上,最終,緩緩的閉上眼睛,休息。
而夏娜則興奮的跟南宮詩詩講著下山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情。
“趙軒,娜娜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兩個……差點掉下山?”
趙軒看著她,一臉無奈的道:
“是啊,當時嚇我一跳!如果不是我機靈,立刻抓住旁邊的岩壁,咱倆現在已經一起掉下去,做一對亡命鴛鴦了呢!”
南宮詩詩一聽,連忙輕“啐”了一聲:
“去你的,誰跟你做一對亡命鴛鴦啊,美死你了!”說著,自己卻害羞的臉紅起來。
趙軒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你以為誰樂意跟你一起去死啊!想得太美了,我才20歲,還沒活夠呢!”
得,這話一出,車廂內再次恢複平靜。
南宮詩詩抿了抿嘴唇,看著車外風景,眼神迷離。
她知道趙軒說的是假話,那僅有一次的生還機會都讓給了她,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證據嗎?
車窗輕輕打開一條縫,安靜的風吹入車內,吹動南宮詩詩的秀發鬢角,她的目光透過車窗,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了高矮不平的樓層,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深藍天空,看到了溫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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