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北國與外域的邊境地帶枯藤嶺,分外不安生。蘇靳慕特派司徒門帶領戍邊衛,前往外域枯藤嶺。希望一舉平息邊境禍亂。
司徒門一走,蘇靳慕身邊的近身侍衛便空缺了下來。
“賜坐。”蘇靳慕道。
安吉拜禮,坐了下來。
“對於近身侍衛,安大人可有人選?”蘇靳慕道。
安吉心中其實有三人可以選擇。墨香兒的細致、韓覺的機靈、趙亦的嚴謹。不過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墨香兒。畢竟墨香兒是將軍府的劍門令,自然也就是北王的人。自己隻需要順蘇靳慕的意便好。
“回北王,已有人選。”安吉道。
“回去安排吧。”蘇靳慕看向安吉,“朕這次確實是讓你受累了。還望安大人海涵。”
“北王勿需如此,這都是臣應該做的。”安吉俯首道。
安吉與北王之間的主仆之氣與從前有了些不同,二十年前,安吉本是蘇承慶的近身侍衛,雖然蘇靳慕繼位之後便把他從一個侍衛升為劍門司的令主,但是畢竟半路為仆,兩人之間的默契與信任卻並不深厚。不過這一次蘇靳慕親自前往管獄司,如今還說出這句話來,也著實讓安吉心中一暖。主仆之間的信任其實早該如此,隻是各自互有芥蒂,從未釋懷放下。
安吉剛出殿門,李季便進了殿裏。
“事情查的如何了?”蘇靳慕道。
“回北王。”李季有些吞吐,“並無所獲。”
蘇靳慕搖了搖頭道:“不必在查了。”
蘇靳慕心裏已十分清晰透明,派李季去追查,無非是為了讓劍門司擺脫勾連外賊的罪責。進而讓劍門司人心逐漸歸順自己。從安吉的反應來看,他的目的似乎已經達到了。
“可是北王。”李季不解道。
“劍門司令墨香兒求見。”通傳的聲音進人殿中,李季收回話來。
蘇靳慕笑了笑,這麼迅速墨香兒便來了,看來安吉還是心向自己。
墨香兒進了殿中,看到李季時,眼裏暖了一些。已經有段日子沒有見過李季了。他因為狩獵的事情,終日都忙於調查,也正是多虧了李季才讓劍門司能夠脫險。墨香兒心裏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墨香兒依次行李之後,恭敬地站在了下麵。
“從今天開始,你便留在朕的身邊當值了。”蘇靳慕道。
墨香兒點了點頭,然後退至了一邊。
李季並沒有再說下去。
“你先下去吧。”蘇靳慕對李季道。
“是。”李季道。
李季與墨香兒四目相對,無聲地問候之後便離開了。
“已經有些時候沒有回過將軍府了吧?”蘇靳慕走了下來道。
“是。”墨香兒露出了一絲無奈,“自從進這宮中,便再也沒有回過了。”
“正好,李季的生辰就快到了,到時候你隨我一起去將軍府吧。”蘇靳慕道。
墨香兒看向蘇靳慕,他依然在她麵前沒有“朕”是一個皇帝的威嚴。
墨香兒又從劍門司搬離了。
“這下倒好,去了酬勤殿,我們更難見上一次了。”韓覺一邊忙著抱怨,一邊坐著看著墨香兒收拾行李。
“我又不是沒在這宮中,你這樣一說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相差一個十萬八千裏似的。”墨香兒道。
“也是啊。”韓覺摸了摸頭,“不過,你每天在北王身邊,怎麼會有機會回來呢?”
“一定有的。”墨香兒係上行李,“好了,收拾妥當。”
韓覺走進墨香兒身邊道:“香兒你記得好生照顧自己,近身侍衛說起來威風極了,但是每天的辛苦大大超過了劍門司日常的當值。”
墨香兒拍了拍韓覺的肩膀道:“放心,我會好好的,你在劍門司不是還有趙亦嗎?你們二人還是可以談天聊地。”
“也是。”韓覺點了點頭道。
墨香兒在蘇靳慕身邊當值,除了是安吉的命令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昨日從山野間策馬回宮的路上,墨香兒收到了一個信封。
信封裏一共有兩張書信,一封是青鸞的字體,青鸞告訴墨香兒她一切都好,讓她不必擔心。另外一封是冷依依的,她告訴墨香兒暫停一切計劃,千萬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她的安危與青鸞等人息息相關。
知道青鸞等人安全之後,墨香兒心中已經放鬆了不好,至少在這一段時間內,她可以不去傷害蘇靳慕,這也是有利無害的。其實在蘇靳慕身邊當值,是墨香兒如今必走的一步,冷依依利用她,無非是想洞察蘇靳慕的一舉一動,現在自己在蘇靳慕的身邊,正合冷依依的意思。況且這樣也好,至少墨香兒想著,自己每天和蘇靳慕在一起,他的安危她可以照顧得到。至少在危急的時刻,她還可以跟冷依依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