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蘇承慶道。
墨香兒坐了下來道:“北王派我來……”
屋外穿來一聲女人的聲音。嘀咕幾句之後,聲音漸漸消失了。墨香兒已經猜到了屋外的人是誰。王妃看到世子在屋外跪著,心裏自然是心疼的。
蘇承慶並未有絲毫打擾,他看著墨香兒道:“北王派你到王府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蘇承慶心中甚是明了。他知道蘇靳慕派墨香兒前來,他必然是想來試探自己。
墨香兒回答:“北王派我這一次前來,是讓我將這卷密書交給王爺。”
蘇承慶看了一眼墨香兒手裏的密書,神色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墨香兒起身將密書奉上。
這是宮中各司的調任密卷,蘇靳慕的用意蘇承慶自然是十分清楚。這其中的牽涉的利益,當然由蘇承慶親自分割開來。蘇靳慕想知道蘇承慶究竟會在密卷上劃掉誰人的名字,他又想安排何人進入各司。蘇承慶輕聲一歎。如今的七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萬事都肯依著自己的小孩子了。兄弟二人之間的間隙開始愈發深了起來。
“既然墨香兒已經將北王吩咐的事情辦妥……”
“密探門已有消息。”
墨香兒被蘇承慶打斷,她欣喜地看向蘇承慶。
“你可還記得說過的話?”蘇承慶道。
墨香兒知道蘇承慶指的是關於楊肌之事的代價。她自然是記得一清二楚。
“是。”墨香兒俯首道。
“門外跪著的是犬子野疏,他的劍術總是沒有長進。”蘇承慶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墨香兒心下一鬆,難道這個代價就隻是教授世子學習劍術?隻是自己如今是蘇靳慕的近身侍衛,她如何能隨時出宮來慶王府教授世子學習劍術。
蘇承慶看向墨香兒:“我相信你自有辦法。”
墨香兒看向蘇承慶,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他看穿。
“是。”墨香兒低頭道。
“讓他進來。”蘇承慶對門外人道。
野疏在仆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進來了。明顯是雙腿已經因為跪上太久而有些軟麻了。
“從今天開始,她便是你的師傅了。”蘇承慶道。
世子抬眼看向墨香兒,眼神裏有無奈也有執拗。他的師傅已經太多了,可是沒有一個能讓他的劍術有所長進。
聽到蘇承慶這樣不容商議的口氣,墨香兒心下不經一緊。就這樣成為師傅了?
墨香兒先行退下,在一處靜處暫時歇息。屋子裏剩下了蘇承慶和野疏。
等到出府的時候,野疏忽然跟在了墨香兒身後。
“師傅。”野疏的話語間絲毫聽不出一絲不願,反而是一種徒弟應有的尊崇。
墨香兒有些意外,她看著野疏道:“世子,天太冷,還是速回府中吧。”
墨香兒以為野疏是特意從府中出來送她這位師傅的。
野疏到了墨香兒跟前拜禮道:“師傅叫我野疏就好。野疏是跟從師傅進宮麵見北王,求北王恩準讓師傅來慶王府教授野疏劍術。”
墨香兒看著野疏,原來剛才蘇承慶支走她是因為這件事情。
野疏乘上馬車跟隨在墨香兒身後。兩輛馬車極速進入宮中。
蘇靳慕對於野疏的到來有些意外,不過臉上的疼愛之情全都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縱使現在他與蘇承慶之間有所芥蒂和間隙,但是對於野疏來講,他卻是喜歡得緊。野疏的請求,蘇靳慕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他隻是吩咐了墨香兒帶上了王嬈,便派人通知了蘇承慶,他準了野疏的請求。
簡單收拾了行李,墨香兒便和王嬈出宮了。
“去慶王府我可是第一次。”王嬈道。
馬車裏墨香兒心中還是有些憂慮。
“香兒妹妹,心中可是有煩心事?”王嬈道。
墨香兒搖了搖頭道:“並未有過。隻是想著為何會是我。”
王嬈握著墨香兒的手道:“在北宮,我早就聽說了劍門司來了一個女劍門令,而且巾幗不讓須眉,你現在也是北王的近身侍衛,讓你做師傅,可是名副其實。你不必自找煩惱。”
王嬈這麼一說,墨香兒忽然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她笑了笑反握住王嬈的手道:“隻是苦了姐姐你了,不然你也不會跟著我出宮來。”
王嬈笑開了道:“這是哪裏的話?在北宮待上太久了,出來透透氣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不是嗎?”
二人歡笑聊著,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慶王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