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窟國是北國西北部的一個小國,有消息傳進北國,說長年駐守在兩國邊境的官兵,近些日子裏屢次衝突,已經發展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北國朝中大臣紛紛擔憂這些衝突與外域勢力有關,倘若不及時平定,恐怕將來後患無窮。蘇靳慕采納眾人意見,速速傳召李季進宮。
“李季,朕近日召你前來,是命你即刻領兵出發前往忽窟國。”蘇靳慕道。
“是。”
李季神色堅毅。
慶王府中,墨香兒一如往常,在庭院裏教授野疏習劍。
“香兒妹妹。”
王嬈一路跑著,氣息還有些不穩道。
“王姐姐這麼急著來找我是所謂何事?”墨香兒扶過王繞道。
王嬈坐了下來,這麼一通跑過來,渾身都熱了起來,比呆在有爐火的房中還暖了些。
王嬈喘了口氣道:“將軍府派人送信過來,說是有急事。你快拆開看看吧。”
墨香兒從王嬈手中接過信,拆了出來。
香兒:明日卯時我便要帶兵前往忽窟,這一去最快也要半年時間……
將軍要去忽窟?這麼一個突然的消息傳來,墨香兒心中已是十分意外。李季前往忽窟國必然是一場鏖戰,生死隻是彈指一瞬間。現在已是申時,倘若我再不出親王府去將軍府見他,就來不及了。
墨香兒神情有些變化,她將信收好,然後將野疏叫了過來。
“野疏,時候也不早了,今日的訓練就到這裏了。”墨香兒道。
野疏雖然年級尚小,不過他也能覺察出墨香兒定是有什麼急事。野疏對著墨香兒拜了拜,然後將小木劍收回,從後榭庭離開了。
“你神色怎麼這麼緊張?發生什麼事了?”王嬈急道。
墨香兒看向王嬈道:“王姐姐,一切安好,隻是將軍明日便要前往戰場,我怕這一別再見便有些難了。”
王嬈聽說隻是將軍出戰,而並未有其他大事,心中稍微放下心來。她知曉墨香兒是將軍府的人,墨香兒有這樣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在她看來,墨香兒定然與將軍府上下交情匪淺。
王繞握著墨香兒的手道:“不如你現在就即刻出親王府,從這裏去將軍府大概兩個時辰,你還可以見上李將軍一麵。”
墨香兒正有此意,她起身道:“香兒這就出發,隻是……”
“別隻是了,二王爺那裏我會替你告知,你放心去吧,時候不早了。”王嬈道。王嬈知道墨香兒心中顧忌什麼,她索性替墨香兒說了出來。
墨香兒策馬從後門離開,深冬的北風呼嘯而來,墨香兒的臉頰有些被刺得發疼,她剛出府時還有些殘餘的夕陽,行至半路時,夕陽已經不見。夜色逐漸降臨。
“籲!”
墨香兒勒緊韁繩,從馬上一躍而下。
已是天黑,墨香兒突然造訪,讓當值的將軍府劍客給當成了賊人。墨香兒避過劍客的長劍,亮出了白翼劍。
“墨劍門令。”劍客收回長劍道。
墨香兒看向劍客道:“都是自家人,往後不必行李。”
“是。”劍客抬頭,“快去告知將軍。”
將軍府門被打開,墨香兒疾步走了進去,李季已經在屋中等候。
“將軍。”墨香兒行李道。
李季命人取來熱囊放進墨香兒手裏,李季看著墨香兒的臉被凍得有些發紫,他匆忙移開目光,命人都退了下去。
他沒想到過墨香兒會收到信後便趕回將軍府,還在沐浴之中的他便匆忙穿戴整齊。此時他的發尖還滴落著些水珠。
“回的時候,乘馬車回慶王府。北國的冬天不比南國,你這麼一凍,怕是凍出病來。”李季斟滿一杯熱茶放入墨香兒手中。
怎麼這麼冰涼?李季往後退了兩步,眼底似乎是在掩飾著什麼。生辰之後,他思忖許久,決定將對墨香兒的這份感情永遠放進心裏,他想這份感情倘若可以藏得再深一點,或許就可以自欺欺人。不過,當蘇靳慕昨日召他入宮命他前往忽窟國時,他忽然發現,原來心中最為惦記的人還是墨香兒,想來這一次一別或許會是永訣,他還是提筆寫信,派人送進慶王府中。
墨香兒看向李季道:“將軍,為何此事這麼突然?”
李季坐了下來道:“忽窟雖是小國,但我北國向來不恃強淩弱,總是以和為貴。縱使忽窟總是無端挑起爭端,但是我北國都不會大舉發兵攻打忽窟。隻是近些年來,忽窟朝中掌權的部分大臣與外域部分狐族勾結,忽窟變得愈發肆無忌憚,倘若這時不發兵打擊一番,怕是會陷邊境百姓於水生火熱之中。”
墨香兒喝下一口熱茶,她素來知道北國強盛但從不會恃強淩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