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兒臉上有些發燙,她不知為何,心緒忽得有些亂了起來。
“二王爺,昨日之事,香兒本應先行告知二王爺,待王爺應允之後才能出慶王府,隻是事情緊急,還請二王爺贖罪。”
蘇承慶取下一壺熱酒,替墨香兒斟酒道:“雖然你上次醉了,不過現在天冷,還是陪我喝上一杯熱酒吧。”
“啊?”墨香兒抬頭看著蘇承慶道。
墨香兒見蘇承慶並未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得收回話來,匆匆道:“是。”
墨香兒接過酒杯,酒杯的熱度傳到了她的手心,她握了握,便飲了下去。這是墨香兒第一次喝熱酒。她的身子漸漸暖了起來,加上這閣子裏本就熱著,墨香兒的額頭,忽然有了些細微的汗來。
“果然身子暖了許多。”墨香兒道。
蘇承慶輕扣酒樽,這一出戲,戛然而止。唱戲的戲子們紛紛拿走賞錢便離開了閣子。門剛合上,蘇承慶便道:“李季出發了?”
墨香兒眼神有些變化。李季出發離開,他應該最是清楚,為何還來問我。
“平定忽窟禍患,並非易事。李季拳拳報國之心,讓人著實佩服。”蘇承慶飲下一口酒道。
墨香兒看著蘇承慶。來慶王府這些日子以來,蘇承慶並未接待過任何官員,也未有去任何地方與任何朝廷之人見麵,書房,戲閣,他每日如此。這樣抱病在王府,也算是他做出的後退。這樣一個心無旁騖的人,怎麼還會讓蘇柒有所顧忌呢?墨香兒有些想不明白。
“怎麼?”蘇承慶看向失神的墨香兒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二王爺每日過得愜意閑適。”墨香兒道。
“哦?從未有人這樣說過。”蘇承慶嘴角不由上揚。
我怎麼能這樣說呢?這不是在間接說他沉溺於世間閑散,而沒有作為嗎?
她忽得收回話來。
蘇承慶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卻絲毫沒有消散。
“也不知為何,與你在一起,心便如止水。”蘇承慶笑了笑道。
墨香兒的臉頰又發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這閣子的悶熱還是酒勁上來,她的身子也有些發燙起來。
“大概是因為香兒運氣太好,總是碰到王爺心如止水的時候吧。”墨香兒低頭道。
蘇承慶忽得笑出了聲。
墨香兒抬眼看著蘇承慶,他竟然笑了。見蘇承慶看著自己,墨香兒又匆忙低下了頭。
“已經許久沒有這樣了。”蘇承慶又飲下一杯酒道。
墨香兒抬眼再看著蘇承慶,眼前忽然覺得有些朦朧起來,她的腦袋有些沉重。我這是怎麼了?酒勁上來了?我可是隻飲了一杯,難道我又醉了嗎?
墨香兒揉了揉自己的頭來,不過眼前還是朦朧,身子也開始愈發滾燙了起來。我這是怎麼了?墨香兒身子忽得一軟,手背不小心碰倒了酒樽。
蘇承慶的一雙手已經在她身邊,他摸了摸墨香兒的額頭。
“怎麼這麼燙?”蘇承慶將墨香兒的手搭在自己肩頭,墨香兒隻覺得自己身子更加滾燙起來。
“怕是昨日受了涼。”蘇承慶攙扶起墨香兒道。
墨香兒想著昨日夜裏似乎是感覺到自己有些發燙。大概是因為昨日策馬出府時,寒風入體了。
墨香兒的腳下有些無力,蘇承慶感覺到墨香兒有些發軟,便將墨香兒打橫抱了起來。墨香兒看著蘇承慶道:“將軍,我自己可以。”
蘇承慶並未鬆開,反而將墨香兒緊緊抱在懷中,墨香兒也不知道是太難受,還是困了,慢慢地便睡了過去。
墨香兒睜開眼睛是,她體內的滾燙已經消失了。她躺在床頭,隻有王嬈守在她的房中。
“你醒了?”王嬈柔聲道。
墨香兒的腦袋還有些疼痛,她撐起身子,看著王嬈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王嬈看了看門外道:“是二王爺將你抱了回來,還命人請來了大夫,直到一個時辰之前,他才離開。世子也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看著你迷迷糊糊喝下燙藥之後才離開。”
“是王爺送我回來的?”墨香兒看向屋外,低著聲音,“還是他抱著我回來的?”
王嬈點了點頭。
墨香兒捂住臉頰道:“我真是,為什麼偏偏在他麵前就病了。”
“你在說什麼?”王嬈道。
“沒什麼。”墨香兒道。
墨香兒躺了下去,背對著王嬈,心裏愈發不能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