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雖然對蘇承慶違背她意擅自便宣布司調一事,心中一直失望至今。但司調既然已經無可挽回,她心中自然有了下一步打算。擴充後宮,早日誕下龍子,立了太子,才是當務之急。她才可以安穩地做她的太後。
衛氏與蘇靳慕因為司調一事,母子之間已經許久未有再見。當蘇靳慕得知衛氏願意見他之時,蘇靳慕眼中的欣喜還是難以掩藏。
墨香兒看向蘇靳慕,她知曉蘇靳慕因為司調一事,心中愧疚卻又無奈。雖然違背衛氏不孝在先,可是在墨香兒心中蘇靳慕為了百姓,丟了司調這次十年難得的契機,他的確是一個好君主。
“今日你便隨我去母後那裏。母後那裏,已經有些日子未有去請安了。”蘇靳慕對墨香兒道。他的神色比往日好了許多。
墨香兒點了點頭。蘇靳慕為做休整便命墨香兒派人去了衛氏那裏通傳。
“今日叫北王來我宮中,無非是有一件大事要與北王商量。”衛氏道。似乎衛氏的心結還並未解開,兩人話語之間,總是有些故作釋然。
衛氏看向墨香兒,不再說下去。她知曉,墨香兒是蘇靳慕的近身侍衛,是蘇靳慕可信之人,但是她更知曉,她也不完全相信墨香兒。她比任何人清楚,在這宮中,一切都隻能靠自己,就算是血緣關係,在生殺予奪麵前無非都是輕如毫毛罷了。
蘇靳慕看向一邊的墨香兒,示意墨香兒先離開。
墨香兒知曉蘇靳慕意思,便拜禮離開。
隻餘下蘇靳慕與衛氏二人相對而坐。
“北王打算何時擴充後宮?”衛氏看向蘇靳慕道。她的眼神裏沒有請求,隻有她的告知,她的毋容商議。
蘇靳慕忽得覺得衛氏的眼神有些熟悉,當年衛氏代替自己執掌前朝之事時,她也是這樣的神色。他知曉,衛氏已經做好了決斷。
隻是蘇靳慕已不再是以前那個順從母命的兒子,他知曉,他是這北宮的君主,他要擔負起北國的天下。否則,他也不會在司調時違背衛氏之意。隻是擴充後宮,似乎早已經是他需要做的事情,如今遲遲未有擴充後宮,怕是會再次違背衛氏之意,畢竟,衛氏是他的母後,母後為兒思量後宮之事,也是情理之中。那何不隨了衛氏之意。
蘇靳慕看向衛氏並未猶豫道:“母後說的是,是兒子不孝。其實兒子本就已經開始甄選司進行籌備了。”
衛氏臉上的神色終於鬆了下來,兩人之間似乎緩和了許多。衛氏心中怎麼會不知曉,蘇靳慕如今已經不是那個萬事總順著她意的君主,隻是蘇靳慕太急於擔負起這北國的天下,她害怕蘇靳慕的北國內部虛空,讓別有用心之人有可乘之機。
衛氏道:“既然北王已經有了這擴充後宮的計劃,那母後也放心了。”
蘇靳慕親自替衛氏斟茶道:“兒子不孝。”
蘇靳慕這句話有些無可奈何,又有著他的果斷。他想讓衛氏知曉他尊她為母後,且他更不後悔違背衛氏之意。
衛氏接過蘇靳慕手中之茶,她的眼裏有些濕潤。她擔心蘇靳慕心性醇厚善良,倘若她日後不在蘇靳慕身邊,一切便都得靠他自己了。
擴充後宮的日子逐漸臨近。華仁宮派人傳去墨香兒,說是南吳熏請墨香兒一聚。
蘇靳慕應允之後,墨香兒便跟隨著華仁宮的小宮女去了華仁宮。
這是墨香兒從慶王府回宮之後初次進入華仁宮。華仁宮一切如初,並未有什麼變化。
“香兒姐姐。”
南吳熏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墨香兒抬起頭來,南吳熏像一隻小鹿一樣,在五十步外,便急急向墨香兒奔了過來。絲毫未有她後宮之主的樣子。阿紫跟在南吳熏身後,她衝著墨香兒比劃著。墨香兒自然知曉阿紫說的是什麼,阿紫心中歡喜如狂。
南吳熏退去身邊之人。
“香兒姐姐,熏兒已經太久未有見你了。你可知曉阿紫真是想你了。”南吳熏拉著墨香兒的手坐了下來。
阿紫從屋外進來,手中端著一些點心。墨香兒看向阿紫,這些點心,都是她在華仁宮時最愛的食物。
墨香兒心中可是歡喜不已,原來自己離開北宮這麼久,兩人還清楚記得她喜歡吃些什麼點心。
“多謝熏兒與阿紫。”墨香兒笑道。
墨香兒吃起點心來,她抬眼看向南吳熏時,發現南吳熏的神色有些變化起來。像是有心事。而且這心事已經在她心中存在許久了。
其實,南吳熏今日傳墨香兒進這華仁宮,並不全是因為許久未有見過墨香兒,想要與她敘舊,更為重要的事情是她心中有些疑問。而這些疑問,她需要墨香兒代為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