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兒心領神會。
“是啊,江叔,姑姑,看,這是我們釣上的魚。”
墨香兒接過簍子,微笑著走進了房中,將簍子遞到了江言和青鸞的麵前。
黃豆立馬來了興致,伸出長長的舌頭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魚簍裏麵的細魚。
“偏不給你!”
墨香兒把魚簍放在黃豆鼻尖,還沒等黃豆嗅上幾次,就高高舉了起來。
“哼!叫你咬我!”墨香兒悻悻道。
墨香兒把魚簍子放到江言手裏。
江言看著裏麵躺著的幾條細魚,微微一笑道:“香兒,這些魚可是你親自釣上的?”
“香兒,依姑姑看,這怕是無憶一人釣上來的吧?”青鸞輕輕笑出聲來。
“還是姑姑知曉香兒,可是香兒已經盡力了。”墨香兒眨巴著眼睛望向無憶。
“正所謂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魚兒不肯上鉤,也怪不得香兒。”
無憶自是懂得如何幫墨香兒圓場,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
“無憶,你這個當哥哥的,總是護著她呢。”
青鸞微微一笑,心裏甚是寬慰。
“做哥哥的自當竭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妹妹。”
無憶看向墨香兒,眼裏滿是疼惜。
墨香兒眨著燦如星辰的眼睛望了望江言又看了看青鸞,心裏溫暖如春。
姑姑和江叔的感情真實越發濃厚了,那就不打攪兩個人啦!
墨香兒遞出一個眼神。
“無憶,陪我去溪邊練劍吧。”
十五年了,墨香兒每做出一個動作和表情,無憶都盡收眼底。
“好。”
無憶微微一笑。
“香兒,怎得又是這樣稱呼?無憶年長,怎麼總是忘記叫哥哥。”
青鸞對墨香兒的嗬斥裏不經意間透著幾分無奈。
“是,香兒知道了。無憶,哥哥。”
墨香兒做了一個鬼臉,最後兩個字隻有嘴型,沒有聲音。
“你這孩子,就是你倆慣了去。”青鸞笑著看向江言和無憶。
墨香兒衝江言擠弄著眼睛,然後輕輕帶上了房門。
墨香兒和無憶依舊背對背坐在溪邊那塊最大的石頭上,最近這段日子,溪水漲的很快,這條窄窄的小溪仿佛又寬闊了許多。墨香兒不斷把手中的石子拋入水中,一個接一個,直到手腕有些累了才停下來。
“想什麼呢?香兒。”
無憶雖背對著墨香兒,卻似是感受到了墨香兒心中的思緒萬千。
“沒什麼,我有點困了,想睡一覺。”
墨香兒輕輕閉上雙眼,從未見過生身父母,一直是她心中隱而不發的遺憾。
哼了一段旋律後,墨香兒便進入了夢鄉。墨香兒在夢中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在花田裏自由飛舞。
“香兒,香兒。醒醒,醒醒,太陽下山了,快隨我回家。”
墨香兒隻覺在萬花叢中聽到了嗡嗡的蜂鳴。
“吵死啦!”
隻聽啪的一聲,似乎是打在了什麼光滑的物體上,墨香兒用指頭試探性的捏了一捏,軟軟綿綿!墨香兒猛的睜開雙眼,倒吸了一口冷氣,無憶的臉頰上留著粉紅的手印。這一巴掌打的可是實在,墨香兒擠出微笑,慢慢從他的臉上收回自己的手來。
“對不起啊,我隻是覺得有一隻蜜蜂一直不停地在我耳邊不停嗡嗡叫著,我隨手這麼一趕,就,就……”
墨香兒實在找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怎麼下手這麼狠啊?
“回家吧。”
無憶輕輕一笑,淡若清風。
夕陽灑在無憶的身上,他白色的袍子印出一絲橘色。無憶生性儒雅如江言,骨子裏又有些出自娘胎的柔弱。就像是柔風吹落的竹葉浸透在了一泓雪水裏,優雅幹淨的完全脫離了浮沉。
“香兒。”蘇靳慕喚了幾聲。
墨香兒眨了眨眼睛,她看向蘇靳慕道:“蘇柒,你方才叫我何事?”
蘇靳慕見墨香兒有些失神,她的眼中還有些發紅,他眉頭皺了皺道:“可是身子有什麼不適?”
墨香兒搖了搖頭,她裝作什麼事也未有的樣子,踢了踢馬腹。
蘇靳慕跟在墨香兒身後,墨香兒呼出一口氣來。思念了許久,心中太未難熬。她回頭看向了剛才那隻黃毛小狗躥離的地方,又匆匆回過頭來。
她的心中太過思念。以至於思念親切,隻不過是見到相似的,便覺著是見著了原來的一切。墨香兒心中歎了一聲。她並不知曉,這相見的期限到底何時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