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兒心中細想著。她雖然騎過不少良馬,可是關於馬兒的習性,她真是一無所知。
“啊?原來是這樣,不過也太過巧合了吧。”墨香兒還是有些許疑惑道。
“怎麼?還是害怕?”蘇靳慕道。蘇靳慕笑著看向墨香兒,夜宴上那個因橫掃眾劍客一戰成名,且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如今卻掛著些淚痕這樣站在他的麵前。他搖了搖頭。
蘇靳慕是北王,一言一行便是定律。墨香兒心中自然是信了不過她心中的這種恐懼還是占據了著她的內心。一時之間也揮之不去。
蘇靳慕見墨香兒還是有些忐忑,便對墨香兒道:“你轉過身去,再看看,可還見著什麼異樣?”
墨香兒搖了搖頭,她瞪著眼睛看向蘇靳慕道:“柒爺,還是不看最好。”
蘇靳慕看向馬棚,喚了一聲。馬兒聽到了蘇靳慕的口令之後,眼神忽得亮了起來,它們往蘇靳慕看來,脖子上仰著,縱聲鳴叫了起來。高山與流水,是蘇靳慕親自飼養長大的,與蘇靳慕的感情自然是深厚無比。蘇靳慕這些日子因為醉仙居的事情,從未有再來這馬棚飼養它們,見過墨香兒這幾日對它們的照看之後,似乎這兩匹馬還是有些覺著自己被墨香兒伺候不周,這鳴叫聲經久不息。
墨香兒的身子不經抖了抖,不過倒不是害怕,隻是忽然有些驚住。
“香兒,倘若你因為害怕一事,便從此不再去麵對,你可知曉,倘若再次遇見,你又該如何?這一生都要這樣躲避嗎?”
蘇靳慕看向墨香兒,他知曉自己如此已經有些小題大做了,甚至這話語有些重了。
香兒,你定要知曉,我是為你著想。我之所以這樣,是想讓你學著去麵對你心中的恐懼與害怕。他知曉他不能一直陪在她身邊,縱使他是北王,他也不能保護她一輩子。況且墨香兒在這北國舉目無親,她能依靠的人,也不過是她自己罷了。
“香兒不想逃避。”墨香兒低頭道。她的聲音有些執拗,她想要讓蘇靳慕知曉自己不是一個見到眼前的困苦,便會輕易退步的人。隻是,隻是需要些時間。
“好,那你便轉過身去。”蘇靳慕道。
墨香兒握緊拳頭,她的眉頭皺了起來、雙目緊緊合著、嘴角微微顫動。她心中到底還是害怕的,可是,在蘇靳慕麵前,她隻能轉過身去。她心中知曉,她是蘇靳慕的近身侍衛,倘若她因為這些事情而退縮害怕,她又怎麼能保護蘇靳慕的安危,擔起近身侍衛的職責。墨香兒更深知,她的職責所在,便是以恐懼為尋常,方能護蘇靳慕之安危。
墨香兒慢慢轉過頭去,她的雙目漸漸睜開。馬棚裏的馬兒正安然自若,低頭嚼著馬槽裏的幹草。墨香兒的手掌慢慢鬆開,心中的忐忑不安也隨著兩匹馬兒的自在鳴叫聲而慢慢消散而去。
“過去吧。”蘇靳慕輕聲道。
墨香兒回頭看著蘇靳慕,蘇靳慕眼裏的溫柔與相信讓墨香兒心中有了些安心,她點了點頭,腳下開始朝著馬棚移動。
墨香兒的腳下走得緩慢,忽得又被馬蹄踢中馬槽所發出的聲音給驚了一驚停了下來。她的目光發緊地看著自己的雙腳,也不敢再看蘇靳慕,她呼出一口氣來,再慢慢走向馬棚。
越接近馬棚,墨香兒的腳下便愈發慢了起來,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格外謹慎。
離馬棚隻有一步的距離時,墨香兒心中似乎已經不再那麼害怕了,她伸出手去,雖然指尖還是有些顫抖,不過還是最終把手放在了馬兒的頭上,她輕輕地撫摸著。
“高山。流水。”墨香兒輕輕喚道。
兩匹馬兒忽得安靜起來,任由墨香兒的手在它們身上撫摸著。墨香兒臉上得表情逐漸鬆了下來,她的嘴角漸漸露出絲微笑。
“謝謝你們。”墨香兒輕聲道。
墨香兒心中一直害怕的奇說怪談,似乎在這一刻消散不見。
一切都是自己想出來的駭人之事。墨香兒心中想著。
她抬頭看向蘇靳慕,蘇靳慕會心一笑。見墨香兒能做到如此,他心中也甚是替墨香兒開心不已。
蘇靳慕走了過來。兩人在馬棚裏呆至了黑夜來臨,才離開馬棚,往客棧而去。
“二爺?”墨香兒心中驚喜不已,“二爺,你怎麼會在此處?”
蘇承慶一身紅色的袍子。墨香兒從未見過蘇承慶有過這樣色澤的袍子。蘇承慶看向墨香兒,未有說一句話。
“二爺。”墨香兒再喚了一聲。
蘇承慶轉身而去,墨香兒緊跟在蘇承慶身後。
“二爺,你這是要帶我去往何處?”墨香兒跟在蘇承慶身後,她隱約覺得現在她眼前的蘇承慶有些異樣。
蘇承慶帶著墨香兒忽然走向了一個大宅子。
這宅子像是有人成婚。墨香兒看著這宅子,在夜裏,這宅子被紅燈映照得亮堂不已。